邱鸣看了杨茵一眼,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说道:“迟早要见的,既然赶上了,不如你们把话说开。”
苏涸终于想起什么,朝他道:“邱叔,您是不是当年杨阿姨的……”
“是,我是茵茵的未婚夫,我们本打算结婚的,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我差点就活不下来,是盛老家主帮了我,把我留下。”
一切都对上了,原来是这样,当年杨茵的未婚夫没死,蛰伏多年是为了复仇,也为了让杨茵彻底脱离盛宗澜的阴影。
气氛变得静默,没有人先开口寒暄,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的喜悦,只是隔空对对望着。
静默良久,还是杨茵先开了口:“你和你阿姐最近怎么样?”
很标准的一句问候,但在此时此刻却意义非凡,盛矜与语气平静,淡淡地说:“她做到了她想做的事。”
“那你呢?”杨茵继续问。
苏涸看见盛矜与眉头轻微地皱起来,这是他陷入焦虑和纠结时惯常会出现的神态,苏涸没说话,只是不断拿拇指摩挲盛矜与的手背。
就见盛矜与回头看了他一眼,朝杨茵道:“以前我以为我做不到了,不管我想要什么,最后都得不到,现在发现是以前太钻牛角尖。”
“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这次,他也珍惜我。”盛矜与说得从容。
但苏涸却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其实在细微的颤抖,只是被他克制着,所以并不明显。
杨茵会意一笑。
“我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童年,万幸你还是长成了一个健康的孩子,阿涸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好好过。”她简单地祝福道。
半晌,盛矜与才点点头。
这天他们回到光洲以后,苏涸从小榭园里搬了出来,起初盛矜与并不同意,但后来一想,现在他身边确实不够安全。
倒不如让苏涸搬出去,再找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
房子是盛矜与给他选的,光洲江边的大平层,苏涸拿一部分出版版权费付了首付,没有接受盛矜与想要给他全额付清的提议。
为此大少爷还闹了通别扭,感觉自己没有派上用场。
苏涸为了哄人,请他当新家的第一个访客,当天晚上他原本准备了一些小活动,想看场电影,再喝点酒,没想到还没有进行到那一环节,就被盛矜与摔在床上。
等第二天下午艰难爬起来,才扶着酸痛的腰,后悔为什么没有先把盛矜与灌醉。
往后几个月,苏涸低调行事。
他不与盛矜与在公开场合出现,至于盛矜与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他完全做了局外人,一点也不掺和。
直到又一年七夕,几个法务带着一沓文件进了苏涸家门,在桌子上一字摆开,什么也不说,就是要他签字。
那时盛矜与站在阳台边谈事,腾出嘴来让他签吧,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涸将信将疑,一份份签了字,里面没几份是带着中文的,还有一份纯法文的文书,苏涸勉强认得标题,那居然是一份结婚申请书。
他就这么草率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过后他还是不太放心,拦住了方特助一问究竟。
虽然他知道盛矜与不会害他,但他总要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方特助微笑着说:“那是少爷名下的财产转书,包括他在盛氏一半的股份,名下的三支车队,一家酒厂,马场……还有小榭园那套房子,现在都是您的了。”
苏涸一瞬间毛都炸了,他头一次知道,盛矜与名下居然有那么多产业。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盛矜与一声不吭就给他了?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