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苏涸犹如抱着一个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边小榭园接他的司机就快到了,苏涸还要穿过一条小巷走到对面大道的马路去上车。
怎么办,接不接?
接了说什么啊?
苏涸往巷子里走着,思虑再三还是接了,对面响起盛矜与久违的声音:“回家了吗?”
“唉,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啊?”苏涸好奇地问。
“我什么都知道,”盛矜与声音沉沉地,背景里声音嘈杂,“赶紧和司机回家,不要在外面久留。”
窄巷里灯光幽微,前方的路灯近在眼前,苏涸低头看了看时间,答道:“司机已经快到啦。”
“嗯。”
盛矜与应了声,没有再多问什么,苏涸悬了半天的心慢慢放下来,他应该不会问了……吧?
“你……”盛矜与的话才开了一个头,手机却啪一下飞出去。
苏涸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后颈传来剧烈的钝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另一边,盛矜与在一片嘈杂中似乎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巨响,犹如收音器撞击地面发出的碰撞声。
盛矜与猛地皱起眉头:“苏涸?”
一阵沙沙声过后,对面响起一个男声:“盛三少,久违了。”
盛矜与眯了眯眼睛,这声音有点熟悉,就听对面笑道:“找你的小情人有点事,待会发你个地址,你也来啊。”
电话瞬间挂断,只剩嘟嘟声。
是林竞,盛矜与的心顿时沉下来。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司机正好打不通苏涸的手机急得团团转,到了地方也没有找到人,盛矜与重重呼出一口气,脸色凝重得可怕。
这一场蓄意绑架。
方特助接到消息时就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联系了交警队配合调取轩家周围的监控,最好能在对方抵达目的地之前把人拦下来,否则苏涸就危险了。
祠堂里吵吵嚷嚷,就一些问题争论不休。
盛矜与要走时被几个祖辈拦下来,说什么也不放人,满口礼义孝悌,好像他们当着已故盛老爷子的面争吵财产继承,就有多孝悌一样。
他本就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在这里周旋了几天,已经到了极限了,方特助急急忙忙凑上来时,简直被盛矜与的脸色吓了一跳。
他谁的话也没听,径直走向祠堂大门,这里只站了一个人。
盛矜与抬头,冷冷地瞪着邱鸣。
邱鸣看他半晌,侧身让开了路,待盛矜与走后,拦住了身后追上来的一群人。
劫走苏涸的车大摇大摆朝着江边驶去,但显然是早有准备,走小路甩掉了盛矜与的人,半个小时之后,苏涸的手机发来一个地址,是今晚即将出海的一艘游轮。
盛矜与的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攥着手机的手用力骨节发白。
从盛家老宅出发,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何其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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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苏醒,苏涸慢慢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觉到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已经麻痹,动一动都僵硬地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