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凭什么!
盛矜与往那排饰品柜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一枚奇丑无比的孔雀胸针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超前的审美设计,像一块花花绿绿的抹布。
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闭着眼睛说道:“选那个,那个好看。”
苏涸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接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枚胸针,似乎在想盛矜与的审美什么时候坏掉了。
他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更喜欢那个吗?”
盛矜与胡乱点点头,极违心地嗯了声。
见他这么肯定,苏涸犹豫了半晌,才叫店员把那枚孔雀胸针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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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光洲不再阳光热辣,北方的冷气提前席卷南下,温度也降到了适合的区间。
苏涸在周末如约到场,跟着萧青酌见了几个制作组的主创。
导演是个港岛人,脸上总堆着祥和的笑,他笑着说手上还有好几个好本子等着挑,是萧青酌力荐才让苏涸的本子记塞进来审看,没想到真是超乎意料得还不错。
“老萧你这还没老呢,就开始张罗着带徒弟,拉人继承你这大编剧的衣钵喽?”导演半开玩笑地拍拍好友的肩。
萧青酌半长的头发束着,看向苏涸的眼里全是满意:“这么优秀的后生,我有意要带,还要看他肯不肯呢,不提前抛橄榄枝,往后被人捷足先登可怎么办?”
他之余苏涸亦师亦友,苏涸早已万分感激。
没想到从前在那个世界没做到的事,到了这里顶了别人的身份,反倒达成了昔日的畅想。
苏涸接住了萧青酌抛出的话头,大胆地叫了句:“老师,您能带我是我沾了光。”
萧青酌放下酒杯,凑过来小声问他:“方才助理说有人送了个礼袋过来,是块徽墨,你送的吧?”
这也没什么好推辞,苏涸点头认下了:“老师喜欢就好。”
“一口一个老师,你小嘴真是甜,”萧青酌抬手敲了敲他脑袋,“喜欢,怎么不喜欢,为师的墨这两天刚好用完了。”
苏涸傻呵呵地笑笑,萧青酌看这孩子实在是实诚又单纯,真是不知道怎么疼他好。
“一会儿带你去见见制片,混个脸熟,不过他那个人很不好相处,但手里的资源太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跟着我就行。”萧青酌叮嘱道。
苏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热热闹闹的大厅,往包间走去,路上萧青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本还想让你见见资方,那大少爷的档期可不好约,不过刚才范导说大少爷已经离席了。”
“等开机宴吧,那时再见也不迟。”
刚拐上二楼,苏涸就听见不远处包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也算不上争吵,那根本是一场单方面的叱责。
见状,萧青酌停下步子,抱着胳膊叹了口气道:“谁又惹着这祖宗了……”
见他这反应,苏涸猜到里面的人八成就是那个极不好相处的制片人。
突然包间门砰一声打开,一个瘦高的青年踉跄着跌出来,又艰难爬起来继续挨训。
“多好的机会你就这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把他伺候好吗!你说不干就不干?那缺得那几百万拿你片酬补啊!”
青年低着头,辩解着说:“是盛总把我赶出来的,他不喜欢这种,您也不用再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