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苏涸擦掉嘴边沾着的饭汤,努力笑得大大方方,“我知道你是喝了酒,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嘛,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苏涸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对情爱相关的理论知识,可以高谈阔论洋洋洒洒几十万字。
但对人与人,肉与肉相对的性和欲,却是笨拙地不知所措。
反正只是亲几口而已,他也没有少块肉,没有必要抓着不放。
嗯,成年人的世界,要学会模糊一点。
盛矜与却是微微怔住,半晌表情才有了些变化,他说不出心里是何感受,只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恼人,有些烦躁。
他面无表情道:“好。”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把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比以往的还要沉默几分,还透着股子难以言明的尴尬和暧昧。
盛矜与最后准了苏涸的假,苏涸便忙不迭收拾好,把自己打包丢出了小谢园,头也不会跑得飞快。
洁净透亮的落地窗前,盛矜与皱眉看着苏涸落荒而逃的背影,拨通了晏一琛的电话。
他先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昨晚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晏一琛昨天后半夜转场,又玩了一夜,如今才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困意:“岂止是多了,我感觉你是有点疯了!”
他怀着一颗八卦的心,懒洋洋地问:“苏助理把你带回去之后,你又干什么疯事了?”
“……”
盛矜与沉默半晌,抛出一颗惊天巨雷:“一琛,我好像……把他睡了。”
“哦睡了……什么!!?”
晏一琛还没开机的脑子彻底清醒了,他急吼吼地问:“你把他睡了?不是你和他睡了,是你!把!他!睡了!”
这区别可就大了!
一个双方你情我愿,一个就是盛矜与单方面的禽兽行为!
他这个清心寡欲心高气傲的兄弟,居然也能做出这种禽兽行为呢!?
“你……”晏一琛都噎住了,半晌才说,“等等,什么叫好像?”
盛矜与脸上没很么表情,声音听上去也波澜不惊,但手上摩挲手机的动作却又好像倍感煎熬:“因为我想不起来了,但他……”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苏涸把他掺进卧室,又转身离开时就中断了,但他依稀记得,苏涸最后回来了。
是的,他不仅回来了,大概还在房间里呆了一整晚。
今早才匆匆离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至今还烙在盛矜与的脑子里。
他原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厌烦,或者愤怒,对这件棘手的情事的厌烦,对自己不自控的愤怒,但是事实,他居然隐隐有些懊恼。
怎么会什么也不记得?他们是怎做的?过程如何,他居然都忘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被压抑的躁动,在他体内深处犹如即将喷涌的岩浆热液,蠢蠢欲动几欲破土,撩拨着他的理智和冷静。
晏一琛连连“啧”了几声,竟有种意料之中的荒谬感,他也不再挖苦,问道:“他怎么了,说什么了,有没有跳起来打你一顿?”
盛矜与转过身,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珍珠鱼缸里,将那两条金鱼照得通体发光。
他盯着金鱼沉默几秒,转而道:“他说就当没发生过。”
“哎呦,我听你这语气,怎么还有点惋惜呢?”晏一琛笑着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