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知道你要问他,当年蒋阿姨失踪的事,所以躲着不见你,就是因为不想说,或者不能说?”晏一琛反问道。
盛矜与“嗯”了声,继续道:“不止这个,我还要知道当年在我出生前发生了什么。”
当年橡山研究所最年轻的副所长,前途无量的科研才女杨茵。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辞去研究所的工作,嫁给盛宗澜,郁郁度过十几年后,在某个晴朗的午后跳车逃走,再未出现。
这件二十多年前的秘闻,只有跟随盛宗澜最久的老人知道,那些忠心耿耿的人里,盛矜与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很麻烦。
但郑成企不一样,他作为盛宗澜的前心腹,就是因为和旧主产生隔阂,才会被边缘化,调来湫阁当了个闲散小官。
盛矜与只能从他入手。
“我想知道她是真的讨厌我,还是因为讨厌盛宗澜,所以连坐我。”盛矜与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语气也发冷。
就算晏一琛舌灿莲花,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是盛矜与一直避讳的过去,提不得,却也放不下。
晏一琛扪心自问,如果他的成长过程中面对的是父亲的霸权,和母亲长年累月的漠视与回避,那他基本也离疯不远了。
但是盛矜与至少看上去还像个人,晏一琛其实很佩服他。
盛矜与很快收了线,又站了一会,身后传来咚咚两下敲门声,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有事?”盛矜与转身,把夹在指尖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苏涸没有走进来:“吃饭了。”
他声音本来就不大,又觉察出气氛沉抑,压了压声音,结果全被闷在口罩里。
盛矜与一个字也没听清,走过去看着他,布料把苏涸的脸遮了一半,本就不大的一张脸更是没剩下什么,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晃晃悠悠。
晃得他心烦意乱,总想起被他搂着脖子腻歪的样子。
盛矜与问道:“你还要带到什么时候?”
“等我感冒彻底好全,就可以不带了。”苏涸站得与他拉开些距离,扯了扯口罩说道。
“就不觉得闷?”盛矜与道。
苏涸大概是笑了笑,口罩被向上拱起,眼角弯起一点弧度:“还好,没事的。”
盛矜与突然抬手摘掉了他一侧的挂耳绳,看着苏涸脸上被捂出的红印,干脆利落把口罩扯掉了,苏涸愣了愣,抬手想拿回来,盛矜与一个转身丢进了垃圾桶。
“又不是病毒性感冒,哪那么容易传染。”他大步流星出了门。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苏涸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随后追了上去。
他后知后觉盛矜与似乎是在给予他关照,自从出海回来以后,盛矜与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奇怪。
冒雨去山上接他,不仅借他浴室,还照顾了病中的自己一整晚,现在居然还会关心他戴口罩闷不闷!
这真不像是盛矜与会做的事,更何况,他与盛矜与还算是明争暗斗的敌对关系。
苏涸想不明白是什么因素,改变了盛矜与对他的看法,不过到底是帮了他许多。
他想是不是要准备一份礼物作为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