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竞突然开口,端了杯酒,把矛头对准了苏涸。
林竞笑道:“苏总不说话也不喝酒,是这酒不合口味,还是觉得我们给的报价不合适呢?”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直接让苏涸成了众矢之的。
想必林竞是记恨上次在花鸟市场让他丢了脸面,故意来找茬的。
喝得显然已经有点多的那位副总顺势开始劝酒,邵斐知道苏涸向来酒量很差,试图阻拦。
可林竞这个搅屎棍从中推波助澜,导致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苏涸认为这大概是他今天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了,便迫不得已接下了酒。
一杯接一杯下肚后,喉咙火辣辣,胃里翻腾起灼烧感。
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虽然他本身就凉了算是正常水平,可这句少爷身体却酒量出奇的差,没过一会苏涸便开始眼前发飘。
又晕,又难受,空荡荡的胃已经开始叫嚣。
他找借口离开包间,扶着走廊的墙壁去找洗手间,眼前天地倒悬,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眼眶都疼了,却发现脚下的羊毛地毯仍然倔强地试图往天上飞!
好晕啊……
苏涸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脚下跌跌撞撞推开了一间门,他记得刚刚好像在门口看见了卫生间的牌子,却半天没有找到洗手池和厕所门。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他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下摔在地上。
咔嗒一声响,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长长的人影投射在苏涸面前的地板上。
片刻后。
“放开我!”
苏涸死死握着钳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声音发出地很艰难,他整个人被林竞逼到了墙角里,对方人高马大力气更是不小,晕头转向的他根本不是对手。
“你成功把我的耐心都耗光了,苏涸,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你这么有本事,我如果不计算一下,恐怕逮不到你啊。”
林竞笑得阴冷,眼里燃烧着怒火与妒意。
在他眼里苏涸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像一条被丢出家门的可怜丧家犬,趴到他脚边卑微乞求他不要也把自己丢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住在景山那个小榭园,是不是?跟那个盛家的少爷住在一起!?我说你怎么把我踢掉得这么干脆,原来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震耳欲聋的斥骂充斥耳畔,苏涸难耐地皱紧眉头,胃里翻江倒海脑子也嗡嗡作响,让他根本听不清林竞在说些什么。
“看来我以前太珍惜你了,居然都舍不得碰你,现在你上赶着把自己送去给别的男人操!”林竞毫无形象地怒吼道。
他钳着苏涸下巴的手十分用力,甚至波及到了咽喉,苏涸难受地喘不上气来,身体也被林竞压着,顶着他胃部简直要吐了。
“我没有!”
苏涸少见地爆发出一声喊叫,他摆动的胳膊肘猛地撞在林竞脸上,一下将他的脸打歪,眼镜也随即甩飞出去。
林竞一下变成半个瞎子,手劲有所松懈,苏涸重获呼吸后被呛到咳嗦,却也根本不敢在原地久留。
他用尽全力朝着大门扑过去。
在黑暗里摸到门把手,慌张中脑袋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连疼都顾不上,苏涸立刻拉开大门向外狂奔。
走廊里恰好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行人急匆匆朝这边走过来。
随行经理焦头烂额,不知道顶头上司抽了什么疯,看见监控里有客人起了冲突,就一言不发地赶来现场。
经理苦哈哈地追着盛矜与:“小盛总,我们的人和保安已经上来了,您真的不用亲自去啊!”
“少废话。”盛矜与厉声道。
他脚步极快,话音刚落,转过走廊转角,一个身影蓦地撞进他怀里。
他定睛一看,是苏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