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涸的声音不小,此话一出,周围一小片都安静下来,几个车手瞪着他:“你谁?多管什么闲事?”
为首的车手长着一圈胡子,叉腰站着甚是嚣张,指着他叫嚣道:“我说小子,他是你谁你这么护着他,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有本事就把所有这样说的人都骂回去啊!”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车手对视后都笑起来,显然以为这样苏涸就会哑口无言。
苏涸却道:“你们也知道这些谣言没有根据,可还是敢乱传,如果你们在场上违规的队友也这么勇敢地无视规则开下去,说不定也能拿第一。”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听来一点也不像在吵架,还要让人回味一下他说了什么,才恍惚意识到,他这话攻击性直接拉满了。
“操!”那些人顿时火了,摩拳擦掌看着像是要上来比划比划。
几人说不过就要动手,苏涸一瞬间也有点慌,但愤怒使他拳头都攥紧了,这帮人一点也听不得实话,像一群活在自己建造的象牙塔里的臭虫,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成功,一旦编造出的壳被真相戳穿就破防了。
带头的那个车手气不过,跳下看台就要抬手推搡苏涸。
苏涸下意识后撤,却踩到了看台边缘,瞬间滑了一下就要往下跌!
它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要给脑袋开瓢了吧!
然而眨眼间,一只有力的手突然顶住了他的后背,接着用胸膛把苏涸整个人托了起来。
他偏头先看见了盛矜与近在眼前的侧脸,后者一把攥住那名车手的手臂,一个发力往外掰去,疼得那人瞬间求爷爷告奶奶要他放手。
“你的手还不能用力啊!”苏涸急了,就要去扒拉盛矜与的胳膊。
但盛矜与也不理他,看着那个方才还气焰嚣张如今却哑火的车手,冷笑道:“管不好嘴也管不好手,你们算是白活这么大了。”
语气着实又冷又凶,听得人平白就想打哆嗦,对面车队的经理姗姗来迟,手足无措满脑门汗地看着,硬生生谁也不敢拦。
直到盛矜与一把将那人搡开,朝他冷冷道:“孙经理,让你的队员给我的人道个歉,过不过分?”
“不过分!应该的应该的!”
被叫做孙经理的人哪敢说个不字,连连赞成,转而训斥起那名车手,拉扯着所有人要他们道歉。
苏涸还懵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还靠在盛矜与怀里!?
而且盛矜与的胳膊很自然地揽在他的肩背上,仿佛一个将他环抱住的姿势,苏涸看了看对面不怎么情愿低头道歉的人,又看了看盛矜与。
“看我干什么,接不接受?”盛矜与问他。
苏涸愣愣地点头,他其实没听见那些人道歉说的什么,只是很在意盛矜与放在他后背上的那只手,掌心的温热透过了薄薄一层的衬衫穿过来,搞得他有点痒。
他要是抬手推掉,会不会显得他有点忘恩负义?
一出闹剧总算在还没闹大时就收了场,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
盛矜与揽着苏涸朝外走去,脸上却是一幅没尽兴的表情:“没劲,你要是说不接受,我还能再借题发挥一下。”
“你还想怎么发挥啊?”苏涸好奇地问。
“你猜。”盛矜与留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苏涸没继续猜,而是终于忍不住提醒他:“那个……你的手,我有点痒。”
盛矜与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粘在苏涸身上的手,很少见的脸上冒出一些类似尴尬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很快他便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揣进兜里。
他别开了眼神,夹枪带棒地说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牙尖嘴利,苏助理,看来你确实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