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余笙整个人滑上了沙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萧恪躺上来。
“……”
没懂余笙什么意思的萧恪红着张老脸迟迟没有行动。
“给你掏掏耳朵。”
余笙直接揽过萧恪的脖子,将人按在了自己大腿上,又把他的脸侧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挖耳勺,抵在他的耳朵上专注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补了一句。
“不然总是听不进人劝。”
“……”
如果搁平时,萧恪肯定干脆一言不发懒得理会,可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对上余笙甜蜜的抱怨,他像个孩子似的反驳道:“我很听你话啊。”
余笙一边趴在他的耳朵边,一边认真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暴瘦诶萧大影帝,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明明是佯怒的语气,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从耳边传来,萧恪却只觉得软绵绵的,无力道:“……我再吃就要吃成桶了。”
余笙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萧恪,示意他转个方向,继续道:“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我要怎么放心你去工作啊,尤其还是不分昼夜的高强度安排。”
萧恪侧躺着,将自己的脸埋在余笙的腹部,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余笙还以为他是在认真反思。
突然,萧恪的声音闷闷地隔了一层轻薄的衣料,摩挲着余笙的肌肤,挠得她心痒痒。
“老婆。”
“……嗯?”
“你
高中毕业去国外求学那几年,过得好吗?”
余笙微怔,许是没想到萧恪会问起这件事,老实答道:“还可以吧,学的是我喜欢的专业,课余也参加了蛮多的活动,还跟漫漫一起创立了[声声慢]品牌,蛮充实的。”
“听上去,我在你的生活里果然是可有可无。”萧恪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但还不待余笙回应,他又微微转过些脸,仰望着余笙,淡淡道,“可我总是会想起你。”
“……别乱动。”
余笙被他这样一瞧,差点手上没了轻重,赶紧把挖耳勺拿到一边。
只是萧恪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用那样热切的眼神痴痴地望着自己。
余笙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她轻叹一口气,索性低头回望着萧恪。
“我家刚破产那会儿,我整个人都懵了,不得不躲在所有人都联系不到的角落里,不得不狼狈地收拾行囊被赶出住处,不得不灰头土脸地回国勉强找到了一个安身住所,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维持生计……”
“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水军,你跑到甜品屋找上我的那天,我正顶着黑粉的名头杜撰你的假新闻,跟你的铁粉各执一词,只为了赚点外快,就恶意抹黑你的名誉。”
“我试图在巨大的落差里找回哪怕一点点自己曾经的影子,我试图保持乐观的心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总归不能是完全不被生活打磨掉些许棱角的……”
“萧恪,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云淡风轻,有时候我也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沾满金钱的铜臭味。”
她说得坦然,但萧恪却仿佛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她一般,更是坦然:“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
“那你在乎什么呢?”
萧恪坐起身来,与余笙相视而坐,握着她的双手,一字一句极为恳切:“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像我深深迷恋你那样,也会一次又一次对我动心。”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一瞬间,余笙只觉得自己的心尖涌入上万只蝴蝶,跨越九年之久,终究飞过了沧海。
她没有直面接过萧恪的话,转而问道:“既然你今天跑去了华服日庆典现场,那有没有听到我介绍那件新设计的男款汉服?”
“嗯……[秋声]?”
“对,取自辛弃疾的《声声慢秋声》——‘喜堪凉、正好佳人时节……莫忘得、玉阶夜深时。’”
余笙回握住萧恪的手,莞尔一笑。
“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