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南四面环山,实打实是个盆地,常年蕴着雾气,空气中的水含量也时常超标,雨更是说下就下。
在宋揽淡声吐出那个人的名字时,雾蒙蒙的天气陡然响起一声惊雷,憋了半天的雨倾盆而下,淅沥沥的,顺着徐绥家的落地大窗滑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是周格啊。”宋揽盯着徐绥的眼睛道,“谈不上有关,朋友而已。”
似乎像是专程满足他的好奇心似的,在宋揽徐徐吐出这个人的名字时,又顺带着补了句话。
但这话在徐绥听来,着实不太高兴。
他面部肌肉控制得再好,宋揽也从中捕捉到了一瞬间的破裂。
很多事情,只要一瞬间就够了。
紧接着,徐绥幽幽道:“有故事啊。”
他的语气捏得很准,恰好是秦时和云渌八卦时候会说出来的话,也刚刚好符合调
侃异性好友时候的状况。
宋揽忽而少了平日里那份冷幽默和热心肠的样子,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寡淡,她看着徐绥,慢慢开口,故意说着刺激的话:“有啊,他们都知道。”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而后整个人慢慢往右侧的沙发扶手上倚,没什么神情,可姿态俨然是胜利者。
这句话的挑衅意味太过明显。
“他们都知道”的意思就是——
你不知道。
而且是——
只有你不知道。
这种被人隔离在外的感觉,徐绥能承受得了吗?
宋揽很想知道。
也很想知道,他这副夹枪带棒、装模作样的样子是抽什么疯?
以什么身份呢?
她哥是个直性子,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因此吃了不少亏,宋揽自小吸取他的教训,为人说话留三分,较为圆滑招人喜爱,但不知为何,在面对徐绥时,她却总想着直来直去,想彼此都像她哥一样痛痛快快的,什么也别藏着掖着。
说白了,宋揽不能接受徐绥忽冷忽热,一句话说得不对就翻脸,冷战,然后又借着往事明里暗里试探吃醋,对她阴阳怪气。
这种黏黏糊糊的关系和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
她盯着徐绥的眼睛,徐绥同样也在看着她。
几秒钟后,他低笑了两声,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隔着厚重的玻璃传进了客厅。
邓夏偏头看了下窗外灰蒙蒙的天气,正想把场面往回拽一拽,可谁料下一秒,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
“喂。。。嗯。。。和邓春风。。。在同学家。”
邓夏接了电话,一边应着电话那头的话,一边抬手拍了下邓春风的手腕。
邓春风看向他,邓夏接着应声:“不用接,马上就回了。”
宋揽跟徐绥无声地对峙着,谁也没能窥见这场藏在聚餐下的硝烟,两人好似在较劲,就连邓夏的说话声都沦为了背景音。
“不好意思了,我得带春风回家了。”
邓夏起身,邓春风努了努嘴,明显是不能违抗邓夏刚刚挂断的电话那头人的命令,只好跟着起身。
一阵人仰马翻,邓春风拿着书包,冲几人道:“我得先走了,咱们明天见啊,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