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漱完毕的季延川到床头这边来,亲了亲她的唇角。
带着点海盐味的亲亲,“嗯,我跟贺聿舟说。我先去公司,有事给我电话。”
混乱的思绪逐渐收拢,江桉睁开眼睛,抓住了季延川的手。
半梦半醒的眸子带着几分朦胧迷离,水汪汪地看着季延川。
“怎么了?”
“哦,不用给我请假了,我待会儿就起来去公司。一堆事儿呢。”江桉嘟囔一句,“再请假,贺聿舟要开了我的。”
“开了你你来给我当老板,我给你打工。”
“才不要。”
江桉盖上被子,背对着季延川。
她想,她大概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担心季延川能不能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
可是很快又转念一想,他这些年在工作上做得都很出色,怎么可能会出纰漏呢?
他可比她,会伪装。
季延川看了看江桉的身影,始终觉得她有事儿,但没猜到是什么事儿。
大概……她这会儿太温顺,弄得他心里不安。
果然人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好。
……
既然打算装作不知道,江桉就决定装得像一点。
或许等到哪天,那件事已经无法影响到他情绪的时候,他会和她袒露心扉。
江桉从季延川那边听说季廷已经被关了起来,就冲那天在季家撕扯的情况来开,双方都不打算和和气气地解决这件事。还谈什么亲情,他们之间已没有亲情可言。
季仲柏住在疗养院里面一直没出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不重要,他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江桉陪季延川去医院拆石膏。
恢复得良好,就是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手术疤痕,还挺明显的。
但在那条长长的疤痕下,在手腕的地方,有一条浅浅的旧伤疤。
横着的一条,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眼。
江桉看到那一条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
不能够吧?
江桉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季延川和她说他母亲是在浴缸里割腕的。他不能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吧?这得……多痛?
回去的路上,季延川见江桉的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可能……中暑了吧……”江桉胡乱说了个理由。
“那你靠边停,别开车了,我让司机过来。”季延川是真担心。
江桉慢半拍地回过神,“可能不太严重,能开回去。”
她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我刚才看你手腕上还有条伤疤,怎么弄的?以前没有的。”
季延川下意识地将手腕内扣,半开玩笑地问:“你还记得我以前什么样?”
之前和季延川很多次的相处,他左手腕都戴着手表,所以看不到那条伤疤。
现在是拆了石膏,他手腕上又什么都没有,才看到的。
江桉知道季延川在插科打诨,不愿提起。
那就是真的,和她想的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