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对季仲柏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也是朱丽丽在权衡之下觉得最合理的一个数字。
但这个姑娘只拿出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说再多没有了,如果再讨价还价,这五十万都不会给她。
这件事季仲柏不出面,就说明了他的态度,如果朱丽丽继续闹下去,必然是占不到任何的好处的,还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丽丽收下了支票,离开前对那个小姑娘说:“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祝你好运吧。”
离开季家的那天,江桉记得很清楚,好久不下雪的林城飘起了大雪,她跟朱丽丽在大雪天里从季家搬离,甚至还在走了好几年的石板路上摔了一跤,裤子上沾上了混着雪的泥土,不管怎么擦,裤子上都有印子。
像是一生都没办法擦去的潮湿。
江桉有点担心朱丽丽会将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自己身上,就像先前在地下室的员工宿舍里一样。但这次的朱丽丽非常平静地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还在不太好找工作的年前,找
到了一份茶艺师的工作。
和季仲柏在一起的那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因为他喜欢喝茶,朱丽丽去学了茶艺。没想到当初用来讨好他的手艺,现在成了讨生活的一技之长。
朱丽丽的工资不高,尽管有季仲柏给的五十万“分手费”,还是没办法让江桉继续在私立学校读书。
所以下半学期上完,朱丽丽给她转去了公立学校。
朱丽丽给江桉办转学的时候,提起了季仲柏,说这个男人虽然是无情了一点,但好歹是把她俩的户口给转了过来,否则江桉现在得回白城去上学。
确定转学后,江桉跟当时唯一的朋友陆瑶告别。
陆瑶问她为什么,好好地怎么转学了。
江桉说她小姨和季叔叔分开了,小姨支付不起一年十多万的学费,她要转去公立学校。
陆瑶舍不得江桉,在这个人均大小姐小少爷的私立学校,只有江桉和她当朋友。要是连江桉都走了,以后她就孤单一个人。
江桉说没关系的,反正都在一个城市,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的。
小孩子没办法左右大人的想法,他们永远是被安排,被迫接受的那一个。
后来有一天,季延川从高中部过来找江桉。
冷脸校草往他们班级后门一站,班上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了季延川身上,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对高年级的学长有种莫名的崇拜和暗自喜欢,特别是长得帅的,成绩好的。
季延川这一年,没少得奖,频频出现在荣誉榜上,当初的留校察看处分,也早就被清除了。
他朝江桉招手,她瞬间就成为了被关注的对象,江桉心跳如鼓点地走出教室。
“怎么不回消息?”
走廊上,季延川问江桉。
江桉老实回答:“停机了,收不到消息。”
手机老早就没钱停机了,反正她也不需要和人打电话什么的,索性就没给手机充话费。
江桉问他:“有什么事吗?”
“我在填出国留学的资料,需要以前的奖项,在我柜子里面,你明天帮我带过来。”
听他这话的意思,江桉就知道他真的很久没有回季家了。
江桉说:“带不了。”
“唉?”季延川愣了下,“行吧,请你帮个忙。”
原来他也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有多不好啊,跟命令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