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要么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要么就是互相厮杀。
江桉给季延川发消息,说晚上来她家吃饭,她现在去超市采购。
季延川看到江桉这条消息之后,比刚才听到她那句“哥哥”还要烦闷。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操,情绪到达顶峰的时候,也只有简单粗暴的一句脏话可以宣泄情绪。
不是骂别人,而是骂自己。
没出息。
江桉太知道怎么放饵给他,一钓就上钩。
季延川调整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拿上放在副驾上的白玫瑰从车上下去。
今天清明,他来给母亲扫墓。
只是没想到会在母亲的墓前看到季仲柏。
季延川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季仲柏放在墓前的白菊拿起,像是丢垃圾一样将花丢在地上。
随后,他在原来的地方放上他带来的白玫瑰。
做完这一切,季延川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来。
轮椅上的季仲柏却是脸色一沉,“季延川,你干什么?”
季延川看都没看季仲柏,而是拿手帕出来将母亲照片上的灰尘擦去。
声音淡淡地跟季仲柏说:“你连我妈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谁扫墓不是带菊花的?”季仲柏觉得季延川就是故意跟他抬杠,“你别以为现在整个公司都听你的,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只要我还在一天,季氏就还轮不到你做主。”
季延川将照片擦拭干净后,退后两步,看着照片上明艳动人的女人。
用非常克制的语气跟季仲柏说:“今天在我妈墓前,我就不跟你吵架。”
“好,那就当着你妈面,说说你三十多的人了,还没成家,我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季延川这才转头看向季仲柏,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
说:“我妈要是知道你想利用我完成你的利益交换,说不定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找你算账。”
“你——”
季延川绕到季仲柏身后。
季仲柏蹙眉:“季延川你干什么?”
季延川看着季仲柏助理,冷声开口:“让开。”
季仲柏的助理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毕竟他的工资是拿季仲柏开的,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季延川才是季氏的话事人。
季延川眼神凌冽几分,助理到底是扛不住他的气场,垂首让到旁边去了。
季仲柏发现自己的人竟然被季延川驱使,气得不行。可还没说话,季延川就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
他像是在开飞机,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没有半点缓冲。
季仲柏怕摔跤,只能紧紧地抓着扶手,都忘记了去拉手刹。
季延川是他儿子,他再了解不过,他是真觉得季延川做得出松手让他从半山上摔下去这样的事情。
他大叫季延川的名字,可推着轮椅的人不给任何回应,反倒是加速往下。
冷风从季仲柏耳边吹过,他心都要跳出来了,有种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感觉。
终于,他们从半山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