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桉迅速打开车门下车,穿过暴雨来到楼下,找大门钥匙。
钥匙没找到,一道人影却从后面压了过来。
江桉回头,看到季延川站在屋檐下收伞。
这显得她刚才冒雨跑过来这个行为,很傻。
江桉手里已经摸到钥匙,但没将手从包里抽出来。
只看着季延川,“太晚了,不方便。”
季延川将黑色长柄伞立在脚边,单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目光就没从江桉脸上挪开。
他问:“怎么不方便?”
“乱。”
“说谎。”
“……”江桉表情一顿,“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不方便。”
季延川:“又不是没处过。”
“那是以前。”
季延川不走,江桉不开门。
俩人在大门口僵持。
看着像小情侣发生了争执。
同栋楼的住户回家,说了句让让,然后用门禁开了大门。
大门关上之前,季延川用手掌住了门。
“几楼?”
季延川有种一定要上去坐坐的坚持在。
说好听点是坚持。
说难听点就是偏执。
再难听点,就像条疯狗。
平静的疯狗。
毫无波澜的眸子底下掩藏着汹涌的澎湃。
比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还要不受控制。
江桉深呼一口气:“隔壁栋。”
季延川松开扣着的大门,似笑非笑道:“有点心眼子全用我身上了,是吧?”
那他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不愿意透露真实住址呢?
江桉住三十六栋三楼。
当时租下这里不仅是因为便宜,还因为三楼外是很漂亮的树景。
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如果今天回来得早点,还能看到窗外的狂风暴雨。
她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割裂。
江桉站在门内,将季延川挡在门外,做最后挣扎,“既然送到了,那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