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低声道,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我会证明的。”
姜窈没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搂得更紧。
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让她莫名安心。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洒落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地板上,像是再也分不开。
谢余年低头看她,眼底映着橘红色的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姜窈。”他轻声唤她。
“嗯?”
“以后不准再躲我了。”
“分明是你先不跟我交代就去了青崖山。”姜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道。
谢余年立刻收紧了环在她腰后的手臂,像怕她跑掉,“那以后不管去哪,我都与你一起。”
“那你不就成了我的挂件。”姜窈终于抬起眼,却在看到他骤然亮起来的眼神时,耳尖一热。
她只是随口一提,总不能真叫谢余年时时挂在她身上吧。
她也抱不动吧?
春风掀起纱帘,将两人交错的呼吸吹得绵长。
谢余年低头想再讨个吻,被她用手背挡住。
“说了一下。”姜窈抵着他肩膀往后撤。
谢余年要在开口,姜窈先一步提高声音,“春兰,我饿了!用膳!”
门外立即响起春兰慌乱的应答声。
不多时,春兰便带着两个小尼姑提着食盒进来。
因是在寂照庵中,食盒里尽是些清粥小菜——素炒茭白、凉拌莴笋、一碟嫩豆腐,还有两碗熬得浓稠的粟米粥,半点荤腥不见。
姜窈本以为自己会毫无胃口,可当谢余年在她身旁坐下时,那熟悉的淡香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她竟鬼使神差地觉着这顿饭还不错。
豆腐切得方正,淋了香油,入口滑嫩非常。
“慢些吃。”谢余年慢条斯理地为她添了半碗粥,自己却未动几筷。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青瓷碗沿,衬得那碗都矜贵起来。
姜窈小口啜着粥,余光瞥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厢房里静得很,只有檐角铜铃被山风吹动的轻响。
“我未将青崖山一事告诉你,”谢余年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并非是不信任你。”
姜窈筷子一顿。
她并非不知其中关节,她不知道此事都被太后怀疑了,若她知晓此事,以太后多疑的性子,怕是早将她扣在宫中了。
可明白归明白,心里那点委屈却挥之不去。
“我知道,”她闷闷地戳着碗里的粥米,又有些骄傲,“所以我在太后面前演了一出戏。”
“听说了。”
只可惜他没亲眼见着。
窗外忽有山鸟掠过,惊起一树落叶。
姜窈望着飘进窗棂的枯叶,突然觉得心里最后那点郁气也不见了。
她夹起一筷茭白放进谢余年碗里,“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