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前些时日王家的小宴,姜二姑娘也去了。”
谢余年指节倏地扣紧缰绳,眼底戾气骤起。
王家?
元正继续道,“王名扬在席间对姜二姑娘动了心思……”
谢余年一瞬间眸色阴沉如墨。
元正咽了咽唾沫,连忙道,“但姜二姑娘早有防备,将计就计。。。。。。”
谢余年眉梢微挑,眼底的阴鸷倏地散了几分。
“她向来有主意。”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骄傲。
元正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如今外头都传遍了,说王名扬与庶母有染……”
谢余年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家大势已去,”他淡淡道,“今日之后,朝中不会再有太后母族。”
元正心头一凛,不敢接话。
谢余年摩挲着缰绳,忽而轻笑一声,嗓音低冷,“现在想来,死有些太便宜了。”
元正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谢余年睨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去刑部一趟,告诉李大人,王名扬既管不住那二两肉,不如先割了。”
元正头皮一麻,连忙低头,“……是。”
谢余年不再多言,轻夹马腹,继续朝姜府行去。
晨光渐盛,照在他半边侧脸上,衬得他眉目如画,可眼底那抹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打他的人的主意。
那便看看,谁先被剥皮抽骨。
退亲
谢余年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踏入姜府大门。
管家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将人领到了花厅。
姜府似乎有些安静了。
姜窈不在这。
沈氏在花厅坐着,见谢余年进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目光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谢大人请坐。”沈氏起身相迎,神色略显局促。
谢余年不动声色地扫过空荡荡的花厅,拱手行礼,“伯母。”
沈氏勉强笑了笑,又命人上茶,却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侍女奉上的雨前龙井腾起袅袅热气,谢余年端坐椅中,背脊挺得笔直。
他指节轻叩桌面,耐心等了片刻,终于开口,“二姑娘今日。。。。。。”
沈氏指尖一颤,茶盏险些脱手。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般,截住了话头,“谢大人,婚约一事。。。。。。”
谢余年眸色一凝,笑意淡去,“可是太过仓促?”
离三月初三只剩不到五天,确实仓促了些。
沈氏硬着头皮道,“不是,婚约一事,不如就此作罢?”
“作罢?”
谢余年指节蓦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