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瞬间明白了,拦这个要紧。
她拉着仍在暴怒的谢老爷退出屋外,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姜窈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就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咬牙回头,果然看见谢余年狼狈地趴在榻边,纱布散开,露出底下。。。。。。
完好无损的额头。
“。。。。。。”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俯身在他面前,咬牙切齿道,“起来。”
谢余年就势握住她的指尖,他仰起脸,难得露出几分示弱的神色,“山贼是真的,伤也是真的。”
指了指腰间隐约渗血的绷带,“只是没看起来那么严重。”
“太后那边动的手?”姜窈挣开他的手,声音发颤,“可。。。。。。”
后半句哽在喉间,化作一声哽咽。
谢余年眸光一软,突然撑着榻边直起身。
这个动作让他闷哼一声,却还是固执地将她揽入怀中。
姜窈挣扎两下,终究怕碰到他的伤口,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庆武侯突然发难,”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我若不重伤,怎么金蝉脱壳?”
姜窈一怔,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让我先回京城。”
倔强
庆武侯瑕眦必报,在谢余年身上栽了跟头自然要找回来。
所幸庆武侯没见过姜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谢余年带着她先假意在庆兴玩了几天,等庆武侯放下戒备时,先将姜窈送走。
而他则带着一辆空马车出了庆兴。
果然在路上碰见了“山贼”。
庆武侯让自己的亲兵假扮山贼,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些余地,到时候东窗事发也有个借口。
姜窈指尖一顿,抬眸看他,“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逃。”
姜窈一愣,“什么意思?”
“庆武侯派亲兵假扮山贼,无非是想让我‘意外身亡’,又不想做的明目张胆,便想假借山贼之名,”谢余年眼底带着几分戏谑,“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
“我回了庆兴求助于他,他反倒要护我周全,否则,便是他的失职。”
姜窈反应过来,“这样,庆武侯便不得不派人护送你?”
“不错,”谢余年笑意更深,“他若不管,便是纵容匪患、玩忽职守;若管了,便得亲手把我平安送回京城。”
“可太后那边。。。。。。”姜窈还有些疑惑,“庆武侯好似并未同她说起此事。”
不然太后也不会借着赏春宴试探她了。
谢余年解释道,“这么丢人的事,他当然不会同太后讲明,而且,怀宁郡主一事,在两人中间隔了一道不小的沟壑。”
姜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我猜庆武侯也不会吃了这个哑巴亏,”谢余年忽然压低声音,“我估计他会写几篇奏章夸自己剿匪有功,再讨些奖赏。”
姜窈忍不住轻笑,“他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是,”见她笑了,谢余年也跟着笑起来,却牵动了腰间的伤,眉头微蹙。
姜窈见状,连忙起身扶他躺好,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她皱眉,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