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挺着隆起的腹部,扶着腰缓步走进殿内。
她穿着宽松的藕荷色宫装,却掩不住已经七个月的孕肚。
“你身子重,不好好在宫里养着,跑来做什么?”太后放下朱笔,目光落在柔嫔的孕肚上。
柔嫔行过礼,犹豫道,“姑母,侄女收到了家中的信。。。。。。”
她咬了咬唇,“听说您把名扬调任刑部,主管诏狱事宜。。。。。。”
太后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嗯。”
“刑部那等地方,阴暗潮湿,名扬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那个苦。。。。。。”柔嫔声音渐低,“父亲的意思是,能否给他换个清闲些的差事?”
“糊涂!”太后冷声开口,“少人挤破头想进刑部?名扬这孩子也该历练历练了。”
柔嫔蹙眉,还想再劝,“可大牢那边条件实在。。。。。。”
“够了,”太后冷冷打断,“哀家自有安排。”
柔嫔看着姑母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暗叹。
她在宫中久了,能猜到一些。
姑母是想借名扬的手,除去摄政王那名妾室肚子里的孩子。
“姑母,”柔嫔鼓起勇气,“您最近太操劳了,要不要请太医。。。。。。”
太后锐利的目光扫来,“你也觉得哀家病了?”
柔嫔连忙跪下,“侄女不敢!只是担心姑母的身子。。。。。。”
她知道她劝不动,只是心里觉着,姑母已经有一点疯魔了。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你回去吧,好好养胎。”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柔嫔的肚子,“这可是哀家最大的指望了。”
能者多劳
春寒料峭,姜窈院里的茶梅已经凋零殆尽,只剩下几片残红倔强地挂在枝头。
姜窈倚在窗前,望着那几片残红出神。
又是半个月过去,谢余年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没听说他回京。
可两人在京城外分开时,他的表情却不见有丝毫慌张。
“小姐,该用膳了。”春兰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
姜窈转过身来,轻声问道,“府上这几日可有什么异样?”
春兰摇摇头,“老爷一早就去上朝了,还没回来呢。”
姜窈接过春兰递来的粥碗,“怕是太后又有动作了。”
谢余年至今未回,她这个未婚妻,自然惹人猜想。
“小姐!”夏蝉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姜窈的思绪,她脸上带着几分惊慌。
“怎么了?”姜窈放下碗筷,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夏蝉喘着气道,“宫里来了个嬷嬷来送赏春宴的帖子,说太后娘娘要在三日后举办赏春宴,特意给姑娘下了帖子。”
姜窈指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