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声音还有些哑,“星野表哥那边。。。。。。”
姜盈闻言叹了口气,将妹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晏清表哥将他拘在乡下庄子历练,怕是还不知道此事。”
提起这位远房表兄,姜盈眉头微蹙。
晏清表哥向来严厉,这次把星野打发去管农庄账簿,明摆着是要磨他的性子。
那庄子偏远,消息传递不便,等星野知道这事,怕是要闹翻天。
姜窈望向窗外被风吹乱的柳枝,“怀宁郡主的头七在。。。。。。”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薛灵芩是自尽的,按礼制连丧仪都不能大办,哪还有什么头七。
姜窈扯了扯嘴角,“不说这些,晋王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室内炭火噼啪,姜盈手中的帕子微微一顿,“初六时收到家书,说已过泉门关。”
姜窈察觉到姜盈有些紧张,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阿姐不用太过担心,”她压低声音,“我觉着事态没有我们想的严重。”
姜盈胸口微微起伏,强自压下喉间的酸涩,“这几日有不少人盯着晋王府,连我今日出门,也是尽量掩人耳目。”
她不能慌,如今晋王府上下百余口人都指望着她。
“窈儿,”姜窈突然凑近,“太后前日在暖阁召见了兵部侍郎。”
她顿了顿,“而且这几日,朝中已有人开始称病不朝了。”
都是些墙头草。
年前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地往王府递帖子?
如今风声才紧,就急着撇清关系。
难堪
薛灵芩自尽的消息传入宫中时,太后正在用早膳。
青玉碗“啪”地砸在地上,碎瓷混着燕窝溅了满地。
“哀家竟然没瞧出来她还有这种心思!”太后指尖掐进掌心,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声响,“这可是哀家亲自赐的婚,她竟敢——”
殿内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薛怀擎得了消息以后也是急急进的宫,此刻站在太后面前,额角渗出细汗,“娘娘息怒。。。。。。”
太后猛地将案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薛怀擎的官靴上,他却不敢挪动半分。
“你养的好女儿!”
“臣有罪,”薛怀擎跪伏在地,“是臣管教无方。。。。。。”
“管教无方?”太后冷笑一声,“哀家看你们薛家是存心要给哀家难堪!”
她苦心经营的局面,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用三尺白绫搅得七零八落。
原本借联姻拉拢庆武侯的计划,如今反倒成了笑柄。
薛怀擎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想起薛灵芩从宫中回去后就一直安静得出奇,可他也没想到。。。。。。
“庆武侯那边可有消息?”太后突然发问。
“侯爷还在庆兴,怕是。。。。。。不准备回京城。”
“好一个庆武侯!”太后冷笑连连,“哀家给了他庆兴这块肥肉,他倒好,连做做样子都不肯!竟放任谢余年回京!”
她此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传哀家旨意,怀宁郡主既已入了庆武侯府的门,便是侯府的人,这丧事。。。。。。”她冷笑一声,“就让侯府自己操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