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心头一跳。
再进一步?
那是要。。。。。。她不敢想那个大逆不道的词。
姜窈拢了拢身上的雪狐裘衣,指尖在柔软的毛领上一顿,“那这次和亲是不是个机会?”
“嗯?”谢余年挑眉,一缕黑发被寒风吹散在额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陆铮。”姜窈朝谢余年做了个口型。
谢余年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恰好为姜窈挡住了风口,“阿窈这是想帮谁?”
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调侃。
姜窈眉眼弯弯,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太后想一箭双雕,既与北狄结盟,又要除掉晋王殿下。”
她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那我自然也想一箭三雕咯,既能帮阿姐,又能帮怀宁郡主,还能。。。。。。”
“什么?”
姜窈眼睛一亮,“帮你呀!”
这样瞧,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谢余年勾唇,这个笑容让他整张脸都鲜活起来,“阿窈聪明,陛下确实也想对陆铮动手。”
说实在话,陛下对送谁去和亲并无异议。
但要是能将陆铮送出去,断太后一臂,陛下自然也会同意。
“外面风大,你先回去吧,”谢余年伸手,将她松开的狐裘领子拢紧了些,“我一会进宫去寻陛下。”
北狄
姜窈走在回自己院子的小路上。
随口问了一句,“今日母亲怎么不在府上?”
按理说,母亲应该也在前厅的。
春兰说起此事,还有些不忿,“昨日夫人去了底下铺子里查账,才知道卫夫人最近没少顶着夫人姐姐的名号,在铺子里赊账,夫人今日一早就出府了。”
“赊账?”姜窈突然停下脚步。
春兰点头,脸上仍带着愤懑,“可不是嘛!那卫夫人借口给表小姐攒嫁妆,这一个月来在咱们绸缎庄、香料铺都记了不少账,偏生从不结清,昨日夫人查账才发觉,短短一个月竟已欠下上千两银子。”
赊账。。。。。。
姜窈眼睛一亮,“有时候无赖一些,确实能更好达成目的。”
“小姐说什么?”春兰不解。
姜窈没有回答,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谢余年说要进宫请示陛下,可满朝皆知皇帝体内有剧毒,命在旦夕。
为何谢余年还。。。。。。
依照姜窈对谢余年的了解,觉着他也不是那种愚忠的人。
除非。。。。。。
“北狄的使团还住在驿站?”姜窈压低声音。
“应该吧,他们明日才会入宫参宴。”
姜窈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太后为何会笃定使团会同意一个郡主嫁过去?
除非,使团里面有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