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尹恭敬地垂首,“暂按律当暂押狱中,待分娩后再行处置。”
夜风卷着碎雪掠过檐角,吹得摊前灯笼剧烈摇晃。
谢余年抬手替姜窈拢了拢狐裘,低声问道,“你想见她?”
“有点想见,”姜窈顿了顿,声音也压的很轻,“有点想落井下石。”
“。。。。。。”
她说的直白,谢余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那我明日带你去见。”
姜窈抬眸望着他,灯火映照下,她的眼眸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那她这个孩子出生了之后呢?”
她有些疑问。
谢余年平淡道,“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为何?”姜窈一愣。
夜风卷起谢余年的衣袍,他转身望向远处巍峨的宫墙,月光为他侧脸镀上一层冷色,“萧旌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姜窈一怔,随即睁大了眼睛,“他难道。。。。。。不行?”
话音刚落,自己先红了耳根。
谢余年低笑一声,突然将她拉近,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不是。”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呼吸灼热,“是因为太后。”
“这些年摄政王府的后院里进了不少的女人,不是眼睛像,就是笑起来的神态像,”谢余年低笑一声,“唯一一个不像的,怕就是先帝赐下的摄政王妃了。”
两人离得很近,他把玩着姜窈腰间玉佩的流苏,“阿窈觉着,一个连正主都要掌控的人,会允许替身剩下他的血脉吗?”
三月初三
“啊?”姜窈被这话吓了一大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快看看我!”
“什么?”谢余年没明白。
“我哪里长得像太后吗?”
“不像。”
姜窈闻言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幸好不像。”
她可不想莫名再叫太后针对。
可转念一想,姜窈眉头又蹙了起来,“那摄政王那次为何。。。。。。”
谢余年眸色微动,却只是轻轻摇头。
他望着远处宫墙上的琉璃瓦,想起那日赵若钦的话。
“她不一样。”
确实,姜窈同太后哪里都不一样。
萧旌府中那些女子,或眉眼,或神韵,总带着几分太后的影子。
但姜窈,鲜活灵动如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与那深宫里精心修剪的海棠截然不同。
一个眼里只有替身的人,突然对另一个人感兴趣。
这怕就是赵若钦救了阿窈一次的原因了。
危机感。
“或许。。。。。。”谢余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玉佩,“是阿窈太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