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年下意识张开双臂,被她扑了个满怀。
姜窈的发间幽香混着风雪气息涌入鼻尖,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会好的,”她的声音很轻,唇瓣几乎贴在他耳畔,呼出的白雾氤氲在两人之间,“一切都会好的。”
谢余年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缓缓落在她腰间。
年礼
宫里对许怀民的处置很快就下来了,抄家斩立决。
许怀民贪污该死,毋庸置疑。
但如此迅速的判决和处决,在朝中实属罕见,就像是有人不想往深了查下去。
王名扬被罢免了官职,如今还在家中禁足。
那日之后,御史台上了三道折子弹劾他强占民田、打死佃户,可太后一句‘年少轻狂’就给压下了。
太后明摆着护着王家,皇帝只能拿许怀民开刀。
仅杀许怀民一个,动摇不了王氏一党的根基,但是能让朝臣们看清太后的偏私。
这几日雪渐渐小了下来,估计再有两日就要停了。
姜盈那边来了信,说萧无衡那边的赈灾工作已近尾声,灾民已经安置妥当了。
不过这京城里的流言却没有消下去的迹象。
反而愈演愈烈,皆说摄政王不敬祖先,惹恼神明。
摄政王府近日加强了守卫,萧旌深居简出,据说借着年关的祭天大典,平息流言。
这似乎是一个契机。
萧旌在朝中根基深厚,仅凭流言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但这个契机,或许能让他彻底失势。
只要萧旌失势,便说明她彻底摆脱了原书的剧情。
一切都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姜窈心情放松下来,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茶梅花瓣。
这花瓣已经被连日的雪水浸透,终于不堪重负从树上落了下来。
夏蝉抱着件狐裘从廊下快步走来,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膀上,“小姐,你又不顾自己身体!”
姜窈在自己院里懒散惯了,闻言耸了耸肩膀,岔开了话题,“夏蝉,你叫小厨房寻些酒曲来。”
“酒曲?”夏蝉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小姐寻酒曲做什么?”
姜窈叹了口气,“这花就这么被雪打落,实在可怜,我想着先收集起来,等雪停了酿成茶梅酒。”
夏蝉了然的点点头,“不过这种事叫底下人去做就成了,小姐何必亲自来?”
姜窈摇摇头,指尖轻轻拂过枝头一朵半开的花,“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夏蝉知道劝不动,只得道,“那奴婢去准备瓷瓮和竹筛,小姐要哪年的酒曲?奴婢记得秋日里府里进了一批江南新贡的酒曲,听说是用桂花和糯米。。。。。。”
“都行,”姜窈随口道,“也不用太好的。”
她从前也没酿过酒,现在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也是因为那日谢余年提起来了,然后今日看着满院零落的茶梅,不知怎的就动了酿酒的心思。
很快,夏蝉就抱着青瓷瓮走来,一同跟来的还有春兰。
春兰性子跳脱,听说姜窈想自己动手酿酒,也起了兴致,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脸颊冻得通红却掩不住兴奋,“小姐可真厉害,竟还会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