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循着记忆去摸自己枕头旁的八音盒。
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要看看那个八音盒,已经成了岑与惜很久以前养成的一个习惯。
只是这次,她却在枕头旁摸了个空。
眼睛倏地睁起来,岑与惜撑起了身。这一看,却让她彻底傻眼了。
简单而又无比陌生的房间陈设,她并没有在自己的宿舍里。
怎么回事?!
岑与惜愣怔一秒,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她心里一跳,快速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下看去。
还好还好。
衣服还妥帖地在身上穿着,只是因为在被子里团了一夜变得有些皱皱巴巴。
岑与惜提起的心又放下去。她还以为她酒后和别人乱来失身了。
虽然眼下看着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岑与惜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起来。
没敢再继续在床上躺着,岑与惜火烧一样地跳下了床。
她又看了一圈屋里的装饰,似乎是一个酒店房间里的卧室。但她怎么会来这里?
岑与惜皱起眉,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昨晚的场景。
她和杨采薇一起去参加蒋之扬的生日宴,吃完饭后,蒋之扬他们要去唱歌。但岑与惜不小心喝多了,就没去。然后……
岑与惜睁起一双水做似的眼睛,满脸茫然。
然后她就忘了。
后面都发生了些什么来着?
正苦思冥想间,卧室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岑与惜一愣,心里猛地砰砰跳了起来。
是谁?
杨采薇还是蒋之扬?或者,一个其他的陌生人?
她左右快速看了看,抄起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台灯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门口。
“谁?”岑与惜厉声发问。
门外沉默了一秒,这一秒里岑与惜更加煎熬。但很快,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门那边响起。
“惜惜。”陈既言道,“是哥哥。”
岑与惜一顿,举起的灯慢慢放下,她卸了力。
怎么会是既言哥哥。
岑与惜有些失神,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陈既言并没有给岑与惜太多自我怀疑的时间,很快又敲了敲门,道:“我买了早饭,醒了就出来吃些吧。”
岑与惜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抿抿唇,“嗯”了一声,“好。”
把台灯又放回原位,岑与惜拧开门把手,一步一顿地走出了卧室。
也是这会儿,她才注意到,这间屋子是一个双人房间。所以……
一个模糊地猜想慢慢涌上岑与惜的脑海:昨晚是既言哥哥把她带来这里的吗?他是不是就睡在那个和自己相邻的房间里?
心里越发疑惑,岑与惜面上不显,走到了客厅餐桌那里。
陈既言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一屉小笼包,一包油条,一碟咸菜,还有两杯小米粥。
陈既言把小米粥的塑封拆开,把其中一碗递到岑与惜那里,眉眼寻常平淡,“昨晚醉酒,你胃里一定不好受。喝点小米粥,已经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