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拍的。”岑与知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句接着一句,像是无数数不清的魔咒,疯狂钻入岑与惜的脑海,噬咬着她的理智,“他下楼拿外卖,正好撞见。”
岑与知仍在说着:“后面我们问了陈既言,他嘴严,没说清楚。不过都这样了,不是情侣还能是什么。”
……
那天晚上,岑与惜忘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也忘了自己后面有没有还能继续笑着。她只知道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卧室里的床上。她只知道……
自己的心里已经快要疼死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岑与惜的鼻子都呼吸不再顺畅,中考结束后的喜悦如同云一样迅速散去直至消失,她就那样张着嘴在黑暗里失声痛哭。
既言哥哥真的好小气好小气,他连一年的时间都不能给她。
就不能再慢一些谈恋爱吗?
至少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
为什么就这么着急?
那晚,岑与惜哭到半夜才勉强入睡。窗外的月色沁凉如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片片碎碎地洒在床上女孩的身上,温和恬淡,仿佛也在无声地安慰着这个心碎到极致的女孩。
而与此同时,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陈既言刚刚坐上返回青湘市的飞机,他对岑与惜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第40章吻那是一个轻到快要察觉不到的吻。……
蒋君怀的病情前些日子已经趋于平稳,但昨天晚上正在外面吃饭时,陈既言却突然收到来自蒋莱的电话。
电话那头,蒋莱抖着嗓子,像是捂着嘴拼命压抑着哭音:“既言,回来吧。见见你外公……”
“最后一面吧。”
犹如晴天霹雳,陈既言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但不过一秒,他就恢复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这种时候,他更应该保持镇静。
挂掉电话后,陈既言冷静地打开购票软件,有条不紊地买票打车,一路直奔机场。
他走得那样急,那样快,所以根本没听到身后和他一起来用餐的姜连颖惊讶且疑惑地挽留声——
“既言,你现在要去哪儿……”
飞机的速度比起地上的汽车要快很多。凌晨一点多,陈既言搭载的飞机准时落地。
今年夏天的青湘市很热,但在这个午夜,天空中
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一起,空气中闷热的不像话。
突然,一点凉丝丝的雨滴率先从云中落下来,很快一滴接着一滴连成一片,片刻后,整座城市都被雨雾完全笼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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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雨仍在连绵,这场雨自岑与惜中考结束后就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利落过。天色一连几天阴沉闷潮,将人们的心情也间接感染。
岑与惜一个人闷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