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啦。总之希望能正常发挥就好了。”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起往考场外走。没走几步,又遇上正在前面等着她们的蒋之扬,还有认识的几个其他男同学也在。
蒋之扬正吃着根冰棍,利落的五官热得皱在一起。他看见她们三个来,一人扔了一根冰棍过去,顺嘴抱怨:“天爷,没把我热死。我们考场有一个空调坏了,就俩破风扇给点力。”
三个女孩忍俊不禁。
临考前,岑与惜的父母怕她受干扰,收了岑与惜的手机暂做保管,所以这阵子,她除了在一周前跟陈既言有过联系外,此后一句话没有说过。
想到蒋之扬和陈既言的那一层表亲关系,岑与惜心思一动,佯装随意般问起:“九羊,既言哥哥这阵子有跟你说话
吗?他实习结束了吗?”
蒋之扬道:“说了啊。再过一周吧他就实习结束回来了,到时候就直接去医院了。”
蒋之扬的小爷爷正是陈既言的外公。
岑与惜皱了皱眉,“既言哥哥的外公还好吗?”
蒋之扬的神情变得有些沮丧和凝重:“不太好。”
这半年来,蒋君怀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里,放疗化疗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身子骨一下子衰弱下去,头发已全都剃光了,再也不见当初精神矍铄的样子。
常年来的酗烟,压垮了这个在商界驰骋了半辈子还要多的老人。如今,他已行将就木。
岑与惜心里有些难受,为那位从未谋面的老人,也为蒋之扬和陈既言。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安慰些什么,正犹豫间,蒋之扬已经自己恢复过来,“哎呀没事,反正这会儿人还在,想些别的也没用,就先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吧。”
他甩了下脑袋,换了个欢快些的话题,和其他的伙伴们笑闹起来。
岑与惜看看他,笑了笑。
考生们的父母都在考场最外面等着,远远地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便立刻挤到人群最前面。
到了校门口,岑与惜一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她开心地弯起眼睛,和她的朋友道别后快速走了过去。
“等了我很久吗?”她问。
岑与知抬手摘下岑与惜背后的书包,吊儿郎当道:“昂,就等着看你考完了是哭还是笑呢。”
考不好就哭,考好了就笑。
岑与惜瞪他一眼,扭过了头,“我才不会哭呢。”
余清然笑着拍拍岑与惜的肩,“别理你哥,他就不会说话。中午的时候妈妈去庙里给你求了一卦,人家主持说你肯定行呢!”
岑与惜有些好笑:“妈妈,你怎么还迷信起来了?我们要相信马克思列宁主义,迷信不可取!”
余清然扭岑与惜一把,道:“你这孩子,不懂就别瞎说。”
岑与惜无奈,抬头看向她爸,“您就这样惯着她啊?”
岑森眼神示意一下,“你妈是咱家的天,我不敢翻天。”
岑与惜:“……”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家人欢声笑语,慢慢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