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火急火燎地,以至于没注意到陈既言在她进屋前朝她投来的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岑与惜进了自己的卧室后,就紧忙关上了门,跑到屋里的卫生间里赶紧处理自己舞蹈裙上的污渍。
她简直太不小心了。
岑与惜搓洗着裙子后面,又懊恼又难堪。
脑子跟不受控制一样,反复重演着她刚才发现车里那一幕之后的场景,岑与惜狠狠咬了咬唇,恨不得让时间立刻倒流,但那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清水徐徐从水龙头里流下,冲去舞裙上最后的一点泡沫,舞裙变得恢复干净的同时,岑与惜的眉头却越来越深。
她该怎么样把座椅上那点污渍也洗掉呢……
晚上,陈既言在岑家留下了。
这些年来,岑蒋两家的关系愈发亲近,陈既言和岑与知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岑家双亲把陈既言当成了他们的干儿子,陈既言的母亲蒋莱也是将岑与知和岑与惜兄妹俩当成自己的亲子嗣。
因此,像今天这种两家互相蹭饭的情况在双方家长眼里早已不足挂齿,不过加几双碗筷的功夫。
三男两女,这样的饭桌上,男人们总是要一起喝几杯的。
岑与惜被支使着给他们拿来家里酒柜上一瓶年头已久的法国拉菲,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岑与惜是不喜欢看他们喝酒的,因此给他们倒酒时,每个人只倒了一丢丢就算好了。
岑森看见她的小动作,“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就倒这么点?走吧走吧,不用你了。”
说着,拿过了岑与惜手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八分满。
岑与惜不乐意地撇撇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筷子戳弄着已经差不多的碗底,嘀咕道:“不用拉倒,我还嫌累呢。”
不过这话说得声音极小,所以岑森并没有听到,只离岑与惜最近的陈既言将这点小动静尽收耳底。
眼底染上些笑意,他看着岑与惜,眼角一扬,道:“哥哥的车上有从辜宁市带回来的特产,惜惜你要是吃好饭了就替哥哥去拿一趟吧。”
车上?!
岑与惜猛地来了精神,她正发愁该怎么再去陈既言车上一趟呢,不想这么快就来了一个好借口!
岑与惜这次应得超级快,“好!”
说完抬脚就想往外跑,刚到门口又被陈既言叫住。
陈既言看着她,脸上是对岑与惜没什么办法的笑。头顶的白炽灯自上而下打下一片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地更加明显突出,他轻声:“穿上外套呀。”
岑与惜一愣,被他俊美的笑容有些晃着眼,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开始猛跳,无意识地停了动作没反应。
陈既言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饭桌上,余光瞥见岑与惜在原地半晌没动,又疑惑地侧眸过来,“嗯?”了一声。
岑与惜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自玄关处取下外套赶快出去了。
她脚下没停,一口气走到陈既言停车的地方。
外面的街上亮着路灯,所以不是那么黑,偶尔一阵风吹来,有些凉飕飕的。
还好有既言哥哥提醒,她穿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