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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雨势变小,淅淅沥沥的小雨随风飘飞。
岑与惜蹲在一家已经关了门的门市门口,双手抱臂埋头,合着双眼浑身不住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自己很冷,很饿,也很害怕。
“冷、好冷……”一阵寒风吹来,岑与惜打了个激灵,蜷缩地更紧了些,嘴里下意识呢喃着,“爸爸,妈妈……”
她的眼角再次溢出眼泪,顺着斑驳的脸蛋往下流,“啪叽”一声落在哆嗦着的手背上。
眼泪里带的暖意有一瞬间驱散了手背上的寒意,但还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迷迷糊糊的,岑与惜只觉得自己又要睡过去了,她好累,好冷,尽管努力着想要保持清醒,但还不是不由自主地坠入更深的黑暗中。
突然,黑暗的街道里传来几声遥远的呼唤,岑与惜一愣,恍惚地抬起了脸,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半晌,一片安静,刚才听到的声音又消失了。
岑与惜迷茫地眨了眨眼,心里的难过又添几分,再次垂下了眸。
但很快,一声清晰的“惜惜”再次响起,这次离她的方向更近了。
岑与惜猛地抬起头来。
不是幻觉!
是真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意识到这一点,岑与惜的心脏顿时快速跳动起来。
下一秒,又是一声大声呼喊:“惜惜!你在哪儿?!”
身体里的血液一瞬间沸腾起来,岑与惜生
出几分气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张开唇瓣眼泪就滚滚流了下来。
是既言哥哥的声音。
既言哥哥来找她了。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因为先前长时间的哭泣声带已经嘶哑。
“哥哥,”岑与惜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希望陈既言能听见她的声音,“哥哥,惜惜在这里呢。”
也许是上天也垂怜,正在街道里奔跑寻找着的陈既言倏地脚步一停。
天知道刚刚岑与知给他打电话说岑与惜不见了时,他有多害怕。明明白天才见过,自己还给她剪了鸡蛋,梳了头发,怎么只是下午上了个舞蹈班的功夫,到了晚上就不见了。
陈既言无比自责。
明知道岑家今天没人只有岑奶奶,他该来接岑与惜下课的。明明岑与知也跟他提过的,岑奶奶不靠谱,明明自己也曾提醒自己今天特殊,他要看顾好岑与惜的。
青涩的俊秀脸庞染上散不去的阴霾,他的眼眸漆黑,对自己责怪到了极点。
等不及要带把伞、穿个外套,挂了电话后他就匆匆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