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窗外天色还要暗淡几分的室内传来一声幽幽的:
“醒了?”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炸毛,警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一看才发现,哦,原来此等勾魂女鬼是我室友啊。
“但你为什么坐在那里不开灯?”
我充满好奇地询问。
室友也满肚子话要说呢。她不答反问,狠狠一拍桌子,超大声:“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你不是才和德雷克约会回来吗?我可是一下课就赶回来想听细节。结果进门看到你睡得可香!叫都叫不醒啊!”
我迟疑:“……抱一丝?”
可我这个年纪就是很想长睡不醒的嘛!我还想问呢,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睡不着的?有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好眠,我乏了眠一眠,又怎么不可以了?
……这么看来我也没有出现担心的恋爱脑现象嘛,回味今天的午餐约会不如睡觉,也不如下一顿饭。
“三文鱼,吃吗?”
我问她。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点完才意识到自己被我带歪,一时间吞吞吐吐,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继续刚才的话题了。而我也没有主动将两人单独相处时的细节告诉别人的念头——至少不能和相处短短几天的室友说。
虽然经常嘴快过脑子,但我是有分寸感,真的。回头和国内的朋友说!
两个人分享了一盒新鲜三文鱼,虽然吃得满口留香,却也只有半饱。
“感觉刚开了个胃。”
我摸着肚皮若有所思,室友点头附和:“确实。”
我与她对视——你懂我意思吧?片刻后:
我:“我隐约记得,咱们有一张外卖单。”
她:“我仿佛记得,我前天买了玉米片。”
我:“炸鸡可乐!”
她:“玉米片塔塔酱!”
“啪!”的一下击掌,我们发出臭味相投、啊不,心有灵犀的嘿笑。
好耶!垃圾食品大会!
但我们没能等来外卖,只等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什么?全城戒严???”
室友早已经把玉米片和塔塔酱端上桌,却久等外卖不至,一边催促我问问看店家外卖送到哪儿了,一边着急地刷手机。我电话还没打通呢,她就先惊呼出声了。也不知道是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消息,她那股出身哥谭“爱咋咋我就笑看你们折腾”的从容不迫消失不见,抬头看向我时神情仿佛天都塌了。
看我干啥?我天也塌了!什么叫全程戒严啊?总不能是谁打进来了吧?阿美莉卡政府吃素的吗我请问?
以及最重要的——
“我还能拿到我的炸鸡吗?……啊,电话,打通了。”
室友会意收声,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我。别看我还能正常与电话那边的外卖员交流,实际已经在流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