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是一只灰不溜秋的大肥耗子直直往我脸上扑,吓得我发出尖锐爆鸣,下意识抬起扫帚,格挡。
很好,被挡住了。
“呼——”
我大松口气,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怎么还有!?我是不是该庆幸老鼠不像蟑螂,会因为喜欢黑暗而往人惊叫张开的嘴巴里飞???
我一边尖叫着,一边对仿佛抱脸虫朝我脸突袭而来的耗子使出了全力一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啪”,大肥老鼠被我击打了出去。
“好耶!全垒打!”
我振臂欢呼,没成想第一只被扫帚格挡落地的老鼠恢复了精神,开始在我脚底下乱窜。
粗粝的、打结的,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阴湿油腻感的毛发从我的脚尖一扫而过。过去了大约三五秒,我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恶心,而这股恶心的后劲却又那么绵长,让我难以忍受。
从喉头发出一道难以自抑的呕吐声,我“yue”了一下,继续抄起扫帚打老鼠。
只是这行为究竟是生物被侵犯了领地的本能驱逐行为,还是有脏东西碰到了身体后的猛烈报复……我只能说,都成年人了,我就不能都要吗?
事实证明,短暂的愤怒会冲破人的理智,但长久的记仇会使我的头脑格外清明、下手也格外狠辣。
老鼠的速度确实很快,但我比它更熟悉地貌,也更聪明,最终还是我略胜一筹,在它即将通往逃生之路——阳台口的时候,一扫帚拍在了它的身体上。
它当然没死,阴沟里的老鼠的生命力一贯顽强,只是晕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苏醒。所以我神色凝重地思考,去弄死它还是不弄死,这是个问题。
听说老鼠的报复心也很强啊,要不还是斩草除根吧?
说干就干,我转身就要去厨房拿一把更趁手的兵器——中式大菜刀。
可当我抬头的时候,正正好好与一双被藏在面罩下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他:……
我:……
他:…………
我:!!!
怎么办?被路过的义警看到了放飞自我的一面,要灭口吗?
“啊,你是……罗宾!”我声音平淡地说。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位哥谭义警?只能转移话题才能勉强把事情糊弄过去这样子。
然而对方留下一句“不,是红罗宾”,就带着被我打晕的老鼠走了。
就这么走了,半点留恋也没有。当然我也不是很想他留下来啦,留下来陪我唠嗑还是打老鼠啊?只是他那么冷淡,身体一转,钩抓枪一射,连披风的弧度都那么潇洒,笑死,他真的很装……可恶啊!我当然知道你是红罗宾,这不是太尴尬了所以故意叫错名字吗!
我只好对自己说:算了,是我的问题,虽然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但叫错人家的名字还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