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鎏金吊灯突然剧烈摇晃,无数玻璃碎片暴雨般倾泻而下。
月岛凛看见自己的血滴在波斯地毯上,绽开成十二岁那年见过的、姐姐后颈的曼珠沙华胎记。
“妹妹又想逃吗?”童稚的声音从背后贴上来,带着焦糊的甜香。冰凉小手爬上她的肩膀,那枚胎记正在她眼前灼灼发亮,“这次要把腿骨也折断哦——”
女人突然发出愉悦的叹息。
她松开手,看月岛凛像破败的人偶般跌落。
黑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玻璃,折射出无数个正在微笑的母女两人。
月岛凛的猫眼里氤氲着雾气,眨眼间便滑落在地,混着鲜红的血迹。
她的意识慢慢的坠入黑暗,身上的痛楚却并没有因此消失。
她……不是阿琳。
不是……
黑暗像粘稠的潮水,淹没了她的意识。
可疼痛却像无数细小的钩子,死死拽着她,不让她彻底沉下去。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微弱而紊乱,像是即将停摆的钟。
“你当然不是阿琳。”女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阿琳早就死了,死在那个夜晚……而你,不过是个赝品。”
赝品。
这个词像锋利的刀,狠狠剜进她的脑海。
月岛凛的指尖微微抽搐,恍惚间,她看见破碎的镜面里映出自己的脸——苍白的、麻木的、空洞的。
可那张脸,却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渐渐重叠。
“妈妈……”她无意识地呢喃,喉咙里泛着血腥气。
“真可怜。”女人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却像毒蛇游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月岛凛的瞳孔涣散着,可某一刻,她忽然看见——
火光。
冲天的火光,吞噬了整座宅邸。
尖叫声、哭喊声、木梁坍塌的轰鸣……还有,那个被火焰吞没的身影。
“快逃……!”
是谁的声音?
是谁……在火里朝她伸出手?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剧痛如潮水般翻涌。
“想起来了?”女人低低笑着,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可惜,已经太迟了。”
地板上的血泊越扩越大,月岛凛的视线渐渐模糊。
“月岛凛,拿出你当初对付我们的架势啊。”女人阴冷的话语萦绕在她的耳边,“你当初不是很嚣张吗?一把火烧没的时候,你不是很潇洒吗?”
“怎么现在就成这副样子了!”
「“你好,我叫月岛凛。”
“是你素未蒙面的未婚妻,请多指教。”
“作为不记住我名字的惩罚,这个草莓牛奶就归我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