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养父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怒火。
归温掀开眼帘,宗弦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显然对方替他受下了原本属于他的鞭子。
“宗弦——”归温立马去碰宗弦的手臂,“是不是很疼?”
“没事。”他摸了摸归温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抚。
宗先生的鞭子一道一道地打下来,宗弦始终在归温眼前一动不动。担心丈夫会被鞭子甩伤,他用力把归温抱在自己怀里,就像是恨不得把人直接藏进自己的身体。
归温不停地听见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他简直无法想象宗弦身后此时的惨状。宗弦将他的整张脸按在颈窝,归温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掉眼泪,将宗弦的衣领染湿一大片。
“不要哭。”宗弦的声音虚浮,但还是能清晰落进归温的耳朵里。
最后一鞭落下,归温才敢去看宗弦的脸。
对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彻底失了血色,归温没忍住抚摸上宗弦的侧脸,手指几乎忍不住发抖。“我知道很疼,你不要逞强了。”
“不用担心我。”宗弦抬手想要擦去归温的眼泪,却连抬起手的气力也没有。
“你忍一忍,”归温用力让宗弦靠在自己怀里,企图把人抱出门口,“我送你去医院,”
养父回到宗夫人身边,不愿意给自己的儿子半个眼神。“车停在外面。”
归温立马要带着宗弦上车,在门口他鬼使神差般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宗夫人担忧的视线。
他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很快就半刻不耽误地将宗弦送上车。
宗弦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衬衫早已破烂不堪,鲜血淋漓的画面看得归温心脏都要掉出来。
医护人员处理好宗弦的伤口,厚厚的纱布几乎包裹满整个躯体,人还不得不趴在病床上,不让脊背被挤压发痛。
“先生……”归温凑到宗弦耳边,试探性地轻轻出声。
“我在,”宗弦握住归温的掌心,“没事。”
“这么严重怎么会没事?叔叔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归温简直不敢再看对方的后背。
宗弦吻了吻归温的手指:“他嘴硬心软,打过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别亲了,都什么时候了。”归温皱着眉抽回手。
“为什么没有走?”
“我怎么可能走,”归温抿了抿嘴唇,“伤是你替我受的,而且……我跟你领了证,我走不了的。”
宗弦摸起床头的手机,拨通号码。“不用守着,他还在。”
归温:“……”
宗弦挂断电话,很快岔开话题。他让归温这段时间先不要回别墅看望父母,他怕父亲的气一时半会没消,要拿归温出气。“他再打你,我赶不过去,护不住你的。”
“我不用你护着我。”归温用力攥住宗弦的衣角。
“是吗,”宗弦轻笑出声,“那在隔壁再摆上一张病床,两条鱼一起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