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这个星球上第一个看见日落的人啦)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睡着了)
(我想要你,是我生病了)
(陈行简,我不会再对你犯错了)
最后一句急转直下,像一根针刺进胸口,扎得陈行简心脏一阵绞痛。
他回抱住杜思贝,垂首问她:“杜思贝,告诉我,叔叔叫什么名字。”
杜思贝鼻头一皱,摇起脑袋往他怀里钻去,似被放出不愿提及的心魔。
“……好吧,不想说也没关系。”
陈行简叹了口气,摸上她后脑,一遍一遍地轻抚:“不过,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你告诉妈妈了吗?”
杜思贝又不说话了。
月光冷冷清清照在他们的脚边,越来越淡。
这仿佛只是杜思贝梦呓的一段插曲,却让陈行简睁眼到了天明。
杜思贝一觉醒来,一睁眼就对上陈行简吊着黑眼圈怨气缠身的一张脸:“啊啊啊啊啊——!”
陈行简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捂住耳朵翻身下床,把杜思贝的工牌扔到她床上:
“别嚎了,左邻右舍都还
睡着呢。这个班你是上还是不上?”
杜思贝一脚踢开工牌,往被子里看了一眼。
奇怪,竟然穿着睡衣。
但她一点没放松警惕:“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我这样的禽兽能干出什么事,不难想象吧?”
陈行简利索地套着裤子,边扣皮带边对她努嘴,“你可以去浴室检查一下身体。”
杜思贝还真去了,陈行简趁机溜了出去。
西装都来不及穿,他跑到电梯间,抬手拦住正要关闭的电梯门。
电梯里又见陆野。
陆野上下扫他一眼,裤子皱着,衬衫敞着,露出一大截微红的脖颈,昭告着昨晚的激烈。
陆野拧眉移开视线。
陈行简捋了捋头发,走进来和他并肩站到一起,笑道:“陆警官早啊。”
“你扣子歪了。”陆野沉声提醒。
“嗬,谢谢啊,出门时太着急了。”陈行简扬起下巴,对着电梯镜整理仪容。
他的目光飘到身侧的陆野那儿。
这是一个刚出警校没多久的年轻警察,五官刚毅,有一颗比他善良许多的心,镇守这片辖区的安宁。
电梯到了一楼,陆野快步走出去,逃离那个刚从杜思贝被窝里出来的男人。
想到这他就难受。
但他很快被身后人叫住:“陆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