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很好吃。
她直愣愣盯着陈行简,他再次垂眸给汤圆吹气,脑袋随着呼呼的动作轻微摇晃,低眉敛首,看上去细腻又温柔。
差不多吹凉了,陈行简抬起眼,向她舀来一只汤圆,哄小孩似的冲她张开嘴:“啊——”
杜思贝的心跳,变得非常奇怪。
第二天一早,杜思贝睁眼醒来时,面对着窗帘那边。腰上沉沉的。
是陈行简搭在她腰间的手。
杜思贝不敢惊动他,扭过头,隔着自己的肩膀看陈行简。
屋子里仍然很黑,但屋外的光依稀透进来一点。
昏蒙的光线里,陈行简闭着眼睛,长睫毛在脸上荫出淡影,呼吸又轻又浅,像个不会惊扰他人的绅士。
从睡相能看出一个人的教养吗?杜思贝忽然冒出这种疑惑。
她轻轻摘开陈行简胳膊,无声无息爬下床,踮着脚出了卧室。
回家的地铁上,杜思贝手机滴的一响。
她摸出来看,是陈行简。
狗狐狸:招呼都不打就走?
她大概能想象他醒来后看到空床的不悦。
空无一人的早班地铁,整节车厢只有杜思贝一个人。
轰隆声越来越响,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厢,却从这段飞驰后退的隧道里,看见了他们的尽头。
杜思贝埋头打字:我觉得炮友还是不要一起过夜的好
删掉。
杜思贝:我睡不习惯你家的床诶[破涕为笑]所以回家补觉啦!
删掉。
杜思贝撑着下巴思考了会儿。
她缓缓敲下一行字:陈行简,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接受不了那种方式吗
“……”
打完这句话,她发现自己呼吸变重了。
陈行简多蛮不讲理一个人啊。他好奇什么事,想方设法也要弄个明白。可他没有问。
他没有问。
是因为他不在乎,她厌恶插入、恐惧插入、并为之痛苦的背后是什么。
一个心思敏感却又爱笑的女孩子,在她成为坚强的大人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不堪回首的、鲜血淋漓的过往。
陈行简是来找快乐的。
那些会让他不快乐的事情,还是应该放在心底,推到角落里锁起来。等一个人,一个愿意分担她不快乐的人出现再……
可是,那段经历,又不是多值得炫耀的东西,她为什么非得展览给别人看呢?
这年头谁还没点创伤了?别那么矫情行吗,杜思贝。
杜思贝闭上眼,沉默了很久。
她把那行字也删掉了。
周一上班,jerry来总裁办敲门,他镜片后的犀利目光径直射向墙角的杜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