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吹风机,风档调至冷风,仔细拨弄着她还湿热的长发,手法细腻又轻柔。
杜思贝低着脑袋,出神盯着洁白的水池,那上面落了几根她细长的,乌黑的发丝。
陈行简带多少女人进过这间浴室,给多少女人这样温柔地吹过头发?
他家浴室的下水道里,纠缠过多少不同女人的发丝?
黑的,黄的,直的,卷的。
她不是唯一的。
一股妒火忽然在杜思贝体内烧了起来,火舌舔疼她的心脏。
“……好了。”陈行简关掉吹风机,浴室一下静了下来。
他吸着鼻子,往她颈窝里拱了拱,低声笑道,“贝贝,你今晚比我还要香唔——”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陈行简脊背撞上了浴室墙壁。
杜思贝把他推到墙上,踮起脚尖,飞蛾扑火般把他攀住,不管不顾地吻他。
陈行简很快回搂住她,骨子里的狂野天性不容许他做被强吻的那个,一步一步将杜思贝抵上另一面墙,大手扯开她腰间松松系的结,浴袍一瞬间滑落至脚踝。
杜思贝的后脑勺在湿漉漉的墙上反复摩擦,她横着胳膊,架着陈行简的肩膀,激烈地回应这个吻。
楼下的门铃响了又响,食物到了,却无人理会。
在更蓬勃的欲望面前,食欲不值一提。
两个人缠抱着出了浴室,脚步踉跄,双双跌进如海的大床里。
吻到浑身滚烫时,陈行简将杜思贝拨了个面,青筋虬曲的大掌按住她肩膀,迫使她背对自己。
“贝贝,夹住我。”
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会忍不住冲破她的红线。
只能模拟。没命地撞。
杜思贝双手紧攀床头,指关节都掐出青白。这种感觉,这种姿势,令她羞耻得无处遁形。这时陈行简俯身下来,胸贴着她的背,烫得可以起火。一只湿热的大手也覆了过来,虎口向上,他挺腰挺得多快,他的掌心揉得就有多重。
杜思贝兴奋得大脑麻痹,快融化了。
过了很久,房间里同时响起两长叹。
只不过她是呻。吟,而他是喘息。
直到躺进被子里,杜思贝仍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这一次的刺激太过强烈。她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一串接一串。
她从枕头上动了动脑袋,看着坐在床头抽烟的陈行简。
他的侧颜俊朗,烟吐出来,蓬蓬的一团,缭绕在他高挺的鼻梁周围,似云似雾,像个美好的梦。
“我们……”
杜思贝默默伸出食指尖,触到陈行简大腿外侧,轻轻地画着圈。
“……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问。
陈行简垂眼看过来,似是没听见她的絮语。
他看了杜思贝一会儿,嗓子被烟熏得有点沙哑:“我在中国的任期还有七个月。”
杜思贝一怔。
随即,陈行简带着烟味的吻落到她额头上,很轻,有宠溺的意味。他笑着说:
“贝贝,我们就这样快乐地度过未来这七个月。”
“——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