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将纱帘吹成胀满的帆,海上的月光遍洒在二人陌生的脸上。
杜思贝被一股强烈的刺激填满,她颤抖着揪住陈行简发茬,并随着忽隐忽现的疼痛不断拉扯他短发,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服:
“嗯啊陈行简……老公……深一点……再深一点……都是你的……”
陈行简一声不吭盯着她的脸。
杜思贝今晚来得很快,身体一抽一抽,像岸边濒死的鱼。
可她脸上却洋溢幸福的潮红,颤颤巍巍想要抚摸陈行简那儿,“我……我接着给你弄出来。”
“不用了。”陈行简按下她的手。
被子堆在墙角,陈行简的目光冷静,像一支黑色的勾线笔,从上而下描摹杜思贝的胴体。
夜色太沉,她身体的每一处隆起,柔软的曲线,因为看不真切,显得静谧而肃穆。
情欲的潮水退去了,陈行简拽过被子,给她一直蒙到脖颈,只有小小的脸露在外面。
杜思贝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做了……”
杜思贝声音沉下去,肯定道:“……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陈行简下床去大衣兜里取出烟和打火机,靠坐回床头。
他将烟盒递到杜思贝面前,她摇了摇头,下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这下只闪烁着一双黑眼睛。
于是陈行简自己点着了烟,拖过那只巴黎买回来的马克杯,将烟灰弹进冷掉的茶水里。
黑暗中飘起丝丝缕缕的白雾。
陈行简有点懵。
——又没睡到她,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生气?
看到杜思贝因为自己欲望上涨,陈行简很兴奋。柔嫩的花苞眼看着张开小嘴,他坏一点就可以半推半就地进去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用手……他图什么呢?图他抖被杜思贝揪得头发都掉了几根?找个正常炮友不好吗?大冬天的,躺在杜思贝冰凉的小破床上,陈行简觉得自己又在花钱找罪受。
杜思贝看着陈行简的不倒金枪,犹豫半天,她吞咽了一口后说:“我还是继续给你……”
“叫你别折腾了。”陈行简像是不耐烦,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腿。
杜思贝心里过意不去。
金主上门找她服务,结果变成金主给她卖力服务。
她主动说,“这次不算。”
“怎么不算?就这样吧。我走了。”
陈行简淡淡地说完,掐了烟,起身下床穿衣。
窗外的天光亮了一点,微弱的光线投进屋子里,照出满室破败的家具,仿佛一场梦醒。
杜思贝怔坐在床上,看着陈行简沉默穿衣的宽阔背影。
他已经厌倦了她一次次的推拒。
还是这个原因吧。
交往过的几任男友最后跟她提分手,也都是同样的理由。陈行简本来就是她够不着的人,唯一能维系他们关系的,是他对自己身体还有几分兴趣。但她偏偏连最基本的交合方式都无法接受。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愿意谈无性的恋爱?
何况他是陈行简。
杜思贝觉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胸口传来一阵撕扯的疼。她忽然不可抑制地耸动起肩膀,飞快捂住脸,却还是有一滴眼泪落到了浆洗过的,干硬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