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陈行简这回十分干脆。
“……”
杜思贝咬了会嘴唇,声音低下去,“好。我会尽快找好租房,搬出1607。”
“嗯,这次记得找个真正像家的地方。”陈行简这会儿有点好上司的模样了。
他点了根烟,又将烟盒递到杜思贝面前。
杜思贝觉得这烟盒牌子有些眼熟。三个月前在美国,他也问她要不要来一根烟。
从烟开始,从烟结束。
杜思贝接过烟,点着了,夹在指间,却一直没有吸。
她低头想着什么。
陈行简笑了声,“这位道友你烧香呢。”
“我还可以留在总裁办吗?”杜思贝冷不丁问。
陈行简拧了下眉:“没人说不让你留在公司啊。”
杜思贝看着自己手中微亮着橙光的烟,思绪有些飘忽,“那就是……我还可以做你的秘书之一,对吗?”
“你有其他心仪的岗位吗?”
陈行简饶有兴致地看着杜思贝。是头顶的路灯颜色太暧昧?他竟觉得她的长发披在脸边,侧脸的弧度比以往都动人。
长在他直男审美上的。
约炮对象?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有需求赶紧提。”陈行简笑着说。
杜思贝飞快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用。我就想留在总裁办,我……我还有很多东西想学。”
陈行简的眼神在听到“想学”时动了动。
雾白的烟气中,他觉得自己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很可笑。
“每天就负责订个破机票,有什么好学的。下车。”
杜思贝被赶了下来,拖个箱子站在路边,吸着陈行简留下的汽车尾气,看着他的跑车扬长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空荡荡的马路尽头。酒店四周一下安静了。
有个门童在旋转门前守岗,胸背挺成一杆枪,一直在拿眼珠打量杜思贝。
簌簌的一声,什么落到了地上。
杜思贝低头去看,手里的香烟烧到了尽头,化成一地的灰,眨眼之间就被秋风吹散了。
两个月后,上海入冬。
街上的梧桐树一夜之间全秃了头,光秃秃的枝桠直指灰白的天空。空气也是湿冷的。
杜思贝搬去了离市中心更远的一间公寓,整栋楼住的都是独居的年轻人。这天外面起了大风,杜思贝下楼扔垃圾,她顶着风推开公寓楼下厚重的玻璃门,门外一个男人见状快步走过来,替她从外拉开了把手。
“谢谢。”杜思贝抓紧脖子那一圈的羽绒服衣领,埋头往外走。
“杜小姐?”
男人声音清亮,听上去意外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