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陆徐行笑道:“从基金会建立开始,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参与到其中来。”
先生总是这么了解他。
孟朝说做就做,逛完画展就直奔基金会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陆徐行的安排,孟朝那幅画拍卖当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港城比江城暖和很多,从不下雪,孟朝坐在场中,听着大家一轮一轮的叫价,每个人都是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拿着牌子。
他歪头问陆徐行:“他们为什么都在打电话?”
陆徐行浅笑着解释道:“很多买家都不会亲自参加拍卖会,而是让助理或者专业人士来,他们打电话是在和买家沟通。”
孟朝若有所思,都说有钱人最宝贵的是时间,现在他见识到了。
价格一路飙升,最终到了他不敢想象的数字——
518万港元。
换算下来也有四百多万。
对于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新人青年画家,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孟朝来之前看过别的青年画家的成交价格,大多在两百万到四百万港元之间,都没有这么高。
这笔钱分一部分发给基金会员工的话,一个人大概是……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像是收到红包的人是自己。
晚上的维多利亚港边灯火辉煌,夜风吹拂在身上,孟朝不觉得冷。
他和陆徐行靠在游轮的栏杆上,维港的海水好像带着属于金属的锋利光泽,反射着岸边建筑上的光芒。
下一秒,眼前的维港放起了烟花。
五光十色的大楼瞬间失色。
孟朝和烟花好像有解不开的缘分,走到哪里似乎都能看到烟花。
而这缘分,大半都是因为陆徐行。
他看向先生,陆徐行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摸了摸他的侧脸,在他唇瓣落下一个吻,挡住了微凉的夜风。
“这次是真的巧合。”
十年前,孟朝在遥远的北方小村里摘下应季的水果,夏日炎炎,他却要奔赴在几个不同的果园菜园里,替父母干活做工。
十年后,冬日不再寒冷,他在繁华的维港,裹着厚实的大衣和爱人一起看烟花。
从前他不相信生命会有无数种可能,他的数学是陆徐行亲自教的,所以直到高考,数学一直都是他考得最好、最擅长的科目,但他算不出自己的未来。
而今,千帆已过,未来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