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在绞刑架上痛哭的样子了。”华生说,“你想吃点什么吗?”
“什么都好。”卢纳说,她看着肮脏的街道和干净的月辉,“从今晚开始,世界上就没有开膛手杰克了吧。”
“没有人会怀念他的。”华生肯定地说,“大家应该盼这天已经很久了。”
卢纳点了点头。
她抬起眼睛,看向了华生的脸。
“那么夏洛克福尔摩斯呢?”她问道,“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大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华生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看,大家会像唾骂开膛手杰克一样唾骂他,”卢纳指了指手中的一小块报纸,“所以对人类来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开膛手杰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无论是谁死掉,他们都是一样的态度。”卢纳说,将报纸递给了华生。
华生噎住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无数社会学家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关于乌合之众,关于集体,关于理智,关于舆情。
然而最厉害的政治家也不敢说自己对此了如指掌。
他就更没办法解释了。
然而对于卢纳来说,她所看见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卢纳是这么觉得么?”华生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卢纳答道,“他们都说,人类是很复杂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直接下判断。”
“这是真的。”华生附和道。
“但是我以我的阅历和人生向你保证,世人对于开膛手杰克与夏洛克福尔摩斯,绝对不是一样的。”华生说,“我是这么相信的。”
卢纳点了点头。
“嗯。”她眨了眨眼睛,“我们去吃牛排么?”
“好啊,”华生长长的出了口气,“既然开膛手杰克已经进去了,大概今天晚上就是福尔摩斯在监狱里的最后一夜了。”
“不过他很有可能把水喝了。”华生笑了笑,“然后出来的时候,你俩还得重新认识一下。”
卢纳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了。”
她乖巧地看着前方的街道,寻找着还亮着的招牌。
“华生医生也会忘记我的。”她说,“我也会从华生医生的世界里离开的。”
“到时候华生医生也会是这样对待开膛手杰克的态度么?”她问道。
华生愣了一下。
他的确没思考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