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再次从我这里夺走定义真实的权力,用你无可撼动的子弹,戳破我摇摇欲坠的虚假。
可我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也不恐慌,还能站多高,会跌入怎样的深渊,都无所谓了。
只要知道,你没有被紫式和她的队友不慎给你带去的压力压垮,你的子弹,也没有被外力引向错误的方向。
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知足了,明明已经作出决定无论是紫式还是庭礼,哪怕已经分不清楚,哪怕这种迷失的恐慌已经先谎言破灭的恶果找上我——
我还是试图向你确认。
这次不是撒谎,不是对自己确认,我只是单纯地想问你,哪怕是不认识紫式,也不认识庭礼的你。
现在的我,到底是紫式,还是庭礼?
我应该成为紫式,还是庭礼?
在你重回赛场,拿下全场第一,并将我的名字连同我创造的纪录一起从第一的位置上抹去后,你给出了答案:
“庭礼。”
虽然是在你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出的答案。
我不知道是否正确,因为定义正确的人现在自己都分不清楚。
我唯一清楚的是,这一刻的自己是开心的。
跟第一次开出子弹的自己一样开心。
你甚至没有计较紫式跟你说过的那些,特别特别紫式的话。
所以我也不计较了——
啪!
当耳边的嗡鸣、脸上的痛感和父亲失望的语气一起出现时,我没有像谎言第一次被戳破的时候一样,害怕到失去反应。
相反,我很快作出了反应。
因为我不打算再计较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谎言还能否维持,活下来的是庭礼还是紫式,活下来的人、又应该怎样活下去。
“。。。你笑什么?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吗?被同年级的人比下去也就算了,连一年级都高你一头,你多长的这两年到底干什么去了?”
父亲很喜欢强调长幼,更是执着于年长者要强于年幼者的准则。
明明他自己就没有做到。
而他自己也知道。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快跟你父亲道歉,为了赶上你的比赛,你父亲连。。。”
母亲总是强调我跟父亲的联系,从来不说自己,也不说自己和丈夫,更不说自己和女儿。
仿佛只要把自己的名字从对话中隐去,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做父亲的傀儡。
只会重复的傀儡。
“抱歉。”
紫式无所谓谎言,所以这句道歉也并非真心。
但不管是紫式还是庭礼,都无所谓了。
只是,如果要说还有什么在意的,大概就是在回到那个她们不愿意面对的真实之前,她突然有了一件想做的事情。
我突然有了一件想做的事情。
这件事,是可以说给你听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现在的你,可能还会因此,开出更美丽的子弹。
“这次的选拔名额有两个,如果选手的表现够好,还可以增加到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