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得足够近,而震动本身也会给声量增幅,所以这次的枪声,比围观时听到的任何一声都要响——但我没有眨眼。
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但不是难受。
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随风飘走的风筝被树枝挂住,顺其自然地想要停留。
是自然现象吗?我无意识地继续看向那个锚点,一个红色的气球。
就在我准备再次扣动食指时,理性回来了。
体验过一次,就够了吧。
不能对无法继续的事情上瘾,难以维持的快乐只会在回忆里变成负担。
想到这里,我松开食指,也放下手中的存在,准备跟人道谢——
“这不是还没打完吗?就当是帮忙了。”
“啊?可是,我是第一次玩,之前没有试过。。。”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只要说一句‘我打不中’就好了。
“继续用那种姿势,迟早能打中的。”
那种姿势。。。
“算了,要是不想玩了放在那边就行。”
说完,他又低下了头。
在我为数不多的回忆里,成田先生总是低头摆弄着那些退役的步枪,当时我不知道他为何沉迷与此。枪械爱好者?我有过这样的疑问。
但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问自己的不是这个问题。
不想玩了吗?
怎么可能。
就算一直打不中,我也会一直开枪。
直到子弹耗尽。
“不行了啊。”
“果然是运气吗?”
“但晋级还是没问题的吧。”
不需要那位数学很好的同学提醒,也不需要通过周遭的议论来判断,在枪声不断响起,子弹一点、一点消耗的时候我就有这种预感。
下午的结果应该和上午不一样了。
但具体差了多少,我心里也没有定数。
而且射击不是考试,不是‘及格’就能通关,相应地,就算‘不及格’也不一定会被淘汰。
因为标准并不恒定,决定结果的不是数字本身,而是数字与数字间的比较。
所以还不至于丧气。
退席后,正好看到准备上场的紫式同学,因为还有人在射击,她只向我点了点头,我也给出相同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