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野道,“从前收敛是有收敛的必要,现在在殿跟前,臣做什么还要收敛?难道在你这,我还不能放肆吗?”
江烬梧一顿,明知道他是故意撒娇,“罢了,说不过你。”
谢昭野嘴角翘起,属于是撒娇得逞后的得意,不过刚才江烬梧又提起潇潇,他想了想,提议,“殿下这么喜欢这丫头,要不然,带回去让她认我当个干爹喽。”
“……咳咳咳!”
谢昭野一见他咳嗽,脸色一变,把斗篷给他披上,“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江烬梧纯是被风呛到了!
他扭头瞪谢昭野:“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想一出是一出的。”
谢昭野看他平复下来后脸色无异,于是放心了一点,又开始没个正经,拿腔拿调的,“臣说的话怎么了?难道当我的干女儿还辱没她了?”
江烬梧:……
“潇潇都八岁了,你才刚及冠!她还有个十七岁的哥哥!”
潇潇喊他干爹,那邝韫也跟着喊不成?
谢昭野撇撇嘴,“那又如何?多收个干儿子呗。”
小三岁怎么了?正好,那小子要是真成他干儿子了,那他在江烬梧面前的辈分可不正好下去了?好事啊!
原本谢昭野还没觉得,这会竟然真有点跃跃欲试了。
江烬梧被他气笑了,“你在这想当然,也不想想人家答不答应?我怕我还没带邝韫兄妹回京,人家先被你吓跑了。”
谢昭野不大服气,还想辩驳,又被江烬梧瞪了一眼,意思是:你还敢继续说?
谢昭野心里嘀嘀咕咕,嘴上是不说了。
两人不再说话,伴着林间飒飒的风声往前走,不自觉就走进了一片竹林里。林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竹叶清香,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早铺了一层薄薄的枯叶层和黑泥土混在一起,踏上去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们寻了块开阔的空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一会儿。
江烬梧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静谧的时刻,突然有点遗憾,“可惜,这里无剑也无琴。”
若是能在这林间一人舞剑,再一人抚琴相和,一定别有意趣。
“不可惜。”谢昭野含笑,“无剑无琴,但,有别的。”
江烬梧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眨眨眼,然后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丛新竹?
谢昭野利落地起身,然后跑到那丛新竹前蹲下,接着,就开始……挖笋!
江烬梧:……
江烬梧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看看谢昭野,又看看快被他掰出来的笋,迟疑了一下:“这片竹子,应该没有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