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算不算数,取决于你。”祁砚川的脸色迅速冷下来,轻蔑地看了看脚下的人,抬起脚,站到旁边。
地上的裴许像诈尸似的大声咳嗽起来,努力爬到王总那边。
“滚开!别让我再看到你!”王总提着裤子站起来,系好腰带就走了。
裴许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祁砚川,可被踩过的地方疼得厉害,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我希望你自己去跟康导说,你能力不足或者生病了,没办法继续出演。这样会体面一点,早点休息吧。”
离开裴许房间,祁砚川去楼下餐厅买了杯咖啡。
“叮——”电梯门一开,他看到一张急切阴沉的脸。
“傅……”
傅时海周身低气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祁砚川怔怔看着正背对着他关门的男人,丝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傅时海转过身来,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得像极了晏介审问犯人。
他的大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一身黑衣散发出少见的压迫感。
“你怎么知道?”祁砚川惊讶道,他也没去裴许那边多久,手机上也没有未接来电和消息,他以为没人找他。
“我去你房间找过你,你不在。我又去一楼餐厅……后来我又遇见王总,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他一直对你图谋不轨,我猜他可能做了什么。”傅时海的脸色更难看,上前一步,“看你的反应,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祁砚川欣喜于他对自己的关注和紧张,也自责不该让他担心。
“傅老师,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你别这么严肃嘛,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祁砚川拉他坐到沙发上,言简意赅地把裴许帮王总骗他过去,结果两个人都被他制服的事情,省去了加料的水和被按在床上演戏这两段,免得让他担心。
尽管如此,傅时海仍觉得心惊肉跳。
祁砚川瘦了很多,力量上比之前肯定有所下降,对方还是两个人,万一敌不过……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表情依旧严肃,抬眸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人,锐利的目光落在衣服浅浅的褶皱上。
“我差点儿被你气死。”傅时海的嗓音很低,愤怒与担心之余又有些无奈。
“你总是这样,依仗着自己能力强就先斩后奏。你只是个普通人,血肉之躯,为什么永远不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几个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似真非真,“祁砚川,你是不是永远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和你说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有没有把我……”
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他及时住口,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接上,只能不悦地盯着祁砚川。
他真的要吓死了。
祁砚川难以说明内心是什么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军营,他打了胜仗归来,傅时海总是会泼他冷水。
说他太冲动,不顾忌将士们的性命;说他没有将领的威严,和士兵们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说他意气用事,目中无人……
从前他只觉得这人真是个书呆子,总爱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