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薄的厚度,就如同他们的感情一样,总比预估的少一点。
“你当时拿着那笔钱干吗?”山洞里冷飕飕的,冷风在山洞里回荡,钟向暖紧紧地抱着周渡野。
周渡野脸上除了汗就是痛苦地皱眉,他烧得很厉害,身上烫的就好像炭盆。
“你是不是把那笔钱拿去创业了,不然你后面的钱是哪里来的?”
他爸爸对他那样坏,但凡周凛仁对周渡野好一些,他上辈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钟向暖以为这辈子有自己在,有她保护周渡野他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但现在想来,还是她想得简单了。
无论有没有她在,周渡野过得都不好。
*
岑尧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继母和他的儿子。
他爸爸那个时候从不出去上班,别的家庭都是妈妈当家庭主妇,爸爸在外挣钱养家,可他家是反着的。
他爸爸会做很多菜,但做出的菜大部分口味都是按照他那个继弟来做的。
他的继弟叫周渡野,而他,叫金维泽。
他很小就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而因为他爸爸不挣钱的原因,他这个继子在家过得也没有多好。
他过得不好的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他和他爸。
他爸每天神经叨叨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耳边念叨着他的身世,说他出身高贵,不能和周渡野这种野小孩玩。
而他自己的原因则是因为周渡野太聪明了,他不服他。
因为自己每次考不过周渡野或者是考不好,他就会拿周渡野跟他比。
他不是为了让他给自己争口气,而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跟周渡野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在自己所谓的那个阶层,他无论做什么都要比周渡野好。
岑尧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周渡野这个人了,从六岁那年他来到了国外,就再也没想起那个人。
但一个星期前他爸死了,他难受到一度想自杀,被那群混混按着暴揍时,他突然就想起了周渡野被那个坏女人用刀砍断手指时的场景。
他现在能理解他了,成为一个残废并不好受。
“kim,我帮你联系到了一个诊所,那边的医生会徒手接骨头。”
埃里克兴冲冲地挨着岑尧:“他很会接骨的,而且不要钱。”
岑尧别过头不想搭理埃里克,他在心里吐槽:会接骨为什么还会免费,而且能让他找到的诊所,八九不离十会是黑诊所。
“我不去。”岑尧摇摇头。
他牢记他爸死之前说的话,他绝不可以露面,不然他就白死了。
岑家有那么多孩子,甚至是跟自己一样的私生子都比自己过得好,岑尧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要像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
况且,自己明明是原配生的孩子。
岑尧名义上的父亲金弄墨没有生育能力,岑尧母亲舒轻嫁给他之后,受了很多的委屈。
那个时代,只要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错,哪怕金家人都看到了舒轻的检验报告,但他们依旧把生不出孩子的锅扣到舒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