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前面去?”
“嗯。”钟向暖重重点头:“如果我站第一排,妈妈来看表演就能第一眼看到我了。”
吃完中饭,他们班的人就要去报告厅排练《茉莉花》的队形和挑选领唱。
孙文鹿的妈妈是个很严肃的女人,姓黄名谷爱,往那一站就是标准的教导主任脸。
黄老师要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作为领唱。
孙文鹿是第一个被喊到前面去的。
老师又喊了一个男生,接着把钟向暖和周渡野叫到前面去了。
范敬诸看着周渡野上前,脸上透露着嫌弃。
他很嫉妒周渡野,不想让周渡野站在最前面被人夸赞:“老师,周渡野他右手有伤,丑死了,站在前面会影响形象的。”
范敬诸说话的时候黄谷爱正在脑海里规划队形和走位,被范敬诸的大嗓门一囔,脑海里的思路彻底被打乱了。
黄谷爱看着范敬诸,说话不好听:“谁说话的?就你长嘴了是吧?我看不见吗?再说话就给我出去。”
范敬诸被凶,加上周围人看热闹的眼神,整个人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不服气,看着周渡野的后脑勺,阴阳怪气地讥讽:“有什么好嘚瑟的,死残废。”
领唱要配上一些手部动作,周渡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黄谷爱动作。
黄谷爱对周渡野的动作很不满意:“周渡野,你能不能把你的手伸直,早上没吃饭还是肌无力啊?”
“你看看别人,连指尖都绷得笔直。”
周渡
野不出声,也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因为老师的斥责而面红耳赤。
他垂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粉嫩凸出的肉芽盘踞在他的右手上。
就像树根长出泥土,纵横在土地的表面,将土地一寸寸龟裂,看着诡异可怖。
尽管天气还是很热,但周渡野还是穿着长袖的外套。
长袖能遮住他的伤疤,但是只要把手臂伸直,他的伤疤就会被暴露出来。
指尖绷直,那他手心的疤痕也会被人看见。
况且,他不能把手伸直。
黄谷爱看着周渡野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心里很不高兴,她觉得周渡野是在挑衅她的威严。
“周渡野,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黄谷怒气冲冲地抱着胳膊走到周渡野面前,粗暴地拽起周渡野的右手向外上方拉。
周渡野的四指被强行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小拇指和中指间隔了好大的空隙。
“举起来,一直这么举着,不准放下来。”
范敬诸在后面抿着唇偷偷笑,心里畅快。
周渡野没有手指头!
离他近点小朋友把周渡野的右手看的清清楚楚。
钟向暖和周渡野之间隔了一个孙文鹿。
她看着周渡野的右手被黄谷爱粗暴地拉扯,蹙眉不忍开口:“黄老师,他的手有伤,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