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阑已经琢磨明白了自己对朝宁的心意,自然容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你闭嘴!”
“真是好言难劝找死的鬼。”突厥将领目光锐利,招式更加迅猛。
有一与将领打扮相近的男子,正要从侧方偷袭楚威阑。这一幕让朝宁心跳剧烈,片刻思考都没有,他掀开衣摆从小腿的火铳套中抽出火铳。
点燃捻子,在无比混乱的场面中,瞄准那男子,火铳发出的巨响,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下一刻,男子胸口被炸出一个血洞。男子不可置信的低头,随后从马上坠落。
受惊的马儿,将尸体踩的面目全非。
突厥将领满脸惊骇,楚威阑抓住这一时机,将他挑于马下,活捉了。
将领被活捉,突厥军自然溃散逃回了阵营。
楚威阑抬头,与高处的朝宁遥遥对望。那人双手握着火铳,见他看过来,还对他挥了挥手。
陛下……
待他们回到阵营中,朝宁打量了楚威阑片刻,鼻翼微动,“好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上战场,在所难免。”对于楚威阑,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朝宁情绪有些低落,叹了口气,“好像每次我见你,你都受伤。”
“不疼的。”楚威阑安慰。
“先处理伤口。”朝宁想起楚五,“对了,我和沐辰来的路上活捉了一个叛徒,明日,劳烦楚老将军去审问了。”
“老臣领旨。”楚雄看看陛下又看看孙子,这两人关系不是十分恶劣?怎的看起来完全不像那回事。
“那突厥将领,就交由臣来审问。”楚威阑道。
“那就交给你了。”
“是。”
“话说,陛下那兵器是何?当真是威力惊人,老臣属实没有想到。”楚雄插了一嘴,他一生戎马,见过的兵器也都是冷兵器,从未见过此类兵器,小小一个,威力居然如此惊人。
朝宁将目光投向楚威阑,只见他摇了摇头,这才道:“这武器名唤火铳,整个黎朝只有十把,都交给楚少将军分配。”
“爷爷,这火铳是陛下做的。”楚威阑随身带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给了楚雄,“制作材料难得,怕是极难再寻找,故而只有这些。”
“那分配上……”楚雄欲言又止,有些哀怨的看着朝宁,这是道送命题啊!
这表情,朝宁无奈道:“黎朝三大关隘,东南关是最险要的。这里不仅有突厥,更有鞑靼和楼兰虎视眈眈,不如将剩下几把都留下,交给几个可信,而且射技不错的人。或许,在战场上,可以一击击中他们的将领。”
“臣也是这般考虑。”楚威阑与朝宁不谋而合。
“全听陛下的。”楚雄对着朝宁一抱拳。
白日里突厥从不袭击,楚雄与楚威阑各自去审问。
“阿宁哥,我也随爷爷过去。”楚沐辰气势汹汹跟着楚雄。楚家军里出了叛徒,蒙羞的不止是楚家家主,更是所有楚家人。
朝宁自觉无聊,在营帐中走着。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楚威阑审问的营帐前,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
“楚威阑!追随一个昏君,你也不怕哪天死了!本将是好心邀你加入我突厥,你这样的勇士,何必为了一个腐朽王朝贡献出你的全部?”突厥将领与楚威阑次次交战,次次败于他手中。这样勇猛的将军,为个瞎眼帝王卖命,一点都不值!听说,他还差点死在瞎眼帝王的手里!
“他不是昏君。”楚威阑回想起他们同行一路的种种事情,“他很聪明,任何事都能寻得解决之法;他很勇敢,面对强敌也从不退缩;他心怀百姓,即便面对天下人诟病也从未放任百姓受苦而不管。”
他才不是昏君,真正的昏君早已经消失了。
“所以。”楚威阑想起那凌乱的御书房书案上他无意瞥过一眼的,写满有关粮食增产,耐寒耐旱作物的纸张,朝宁一直都不是昏君!一直都不是!他狠狠掐住突厥将领的脖子,一拳锤向他的腹部,“不了解他的人,没资格评判他。”
营帐外的朝宁,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恭维无数,走到哪里他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朝宁知道,那些人对他的态度都来自于父亲母亲。
而现在,他能感觉到,楚威阑是真心的认可他,夸赞他。这是与旁人不一样的,是与因为身份地位对他的态度而不一样的,完全的认可。
他并没有进入营帐,而是返回了自己居住之地。原来被人认可的感觉,还挺不赖的。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以至于楚沐辰气鼓鼓进来时,他都没有察觉。
“阿宁哥!我真是要气死了!”楚沐辰叽叽喳喳说了什么,朝宁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阿宁哥!”
“什么?”朝宁从思绪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