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南关,凌运峰最牵挂的,还是那群学生。
“夫子,你若去了京城,便不会再教我们读书了吗?”
“夫子你走了,私塾如何办的下去?”
学生们都舍不得凌运峰,夫子虽然凶巴巴的,但是教的功课确是极好的。
他们舍不得,凌运峰亦是,他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也从没有像今日一般不舍。“我有位学生,如今也在东南关,日后他会接手私塾。”
“夫子,我们还能再见到您吗?”一个学生眼含泪花。
“哭什么!夫子要去的可是京城!我们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到京城去见夫子。”另一个学生道。
还没等凌运峰说话,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保证说一定要考功名,到京城,去见凌夫子!
“好,那老夫就在京城等着你们。”
临走时,楚老将军也来相送,此次一别,还不知何时能再见。朝宁特地让楚家爷孙两人单独叙话。
朝宁眺望远方,如今这时候回去刚好赶上殿试,至于其他的大人。他看向凌运峰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微妙,有这么个活招牌,他就是再去请人也会容易许多。
这趟出来收获不小,请回了两位举足轻重的大臣,儋州州牧落网,谢家牌室三分利归入国库。
另外,据随风传信,在他离宫当日江湖海出了宫,几日都没回宫。他跟着江湖海到了一处酒肆,却不敢打草惊蛇,第二日酒肆关门歇业,他也无从查起了。
这个江湖海不算什么,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原书中也并没有提及。
难道穿书也会带来蝴蝶效应吗?朝宁百思不得其解。他这副沉思的样子,落到凌运峰眼里那就是没憋啥好屁。
下一秒朝宁就被弹了个脑瓜崩,凌运峰浓眉微蹙,“你又在憋什么坏招?”
“冤枉啊,外公。”朝宁摸了摸额头,“只是在想一些事。”
“何事?”
原书中凌运峰与昏君虽然闹的很难看,但他毕竟是昏君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国破之时,昏君出逃,江湖海告密。他被削成人彘,抛弃街头任人唾骂,不久离世之后,只有这位名义上的外公千里迢迢赶到上京。他不惧新国威势,亲自为昏君收尸。
这书中如今能让朝宁完全信任的,除却齐太傅,楚家人,也只有凌运峰了。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将江湖海之事说了出来。
“待回了京城,你将那江湖海放到老夫身边伺候。”凌运峰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大阴谋,“老夫倒要看看,能否借机引出他背后之人。”
“不行,江湖海这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朝宁可不能让一个六旬老人去承担风险,“不让他近身伺候就是了。”
“你啊,还是太嫩了。”凌运峰恨铁不成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您可是我外公,怎能让您身处危险之中?”朝宁态度坚决。
“行了,此事就如此办。”凌运峰一摆手,不欲再说。
见朝宁还想开口,他慢悠悠道:“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夫马上卷铺盖回去东南关。”
朝宁只能闭嘴,气鼓鼓的往嘴里塞了一个糕点。
不日,就到了江州。这并不是他们来时的路,却是凌运峰说的回京稍近些的路。
在马车上待了几日,朝宁觉得身体都僵硬了,到江州地界,他就迫不及待的下车伸了伸懒腰。
“咦?阑兄,那个人……跟你长得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