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朝宁娓娓道来朝中的情况,“现在朝中只有太傅几人,无人可用。我这才想来请冯大人回京,官复原职。”
冯泰想到从前的画面,陛下的肆意妄为,“公子,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
似乎是早料到冯泰有这样的反应,朝宁也不懊恼,“好,我不逼你。但请冯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改变儋州的境况。”
这话才是真让冯泰动容的,他曾经入仕为官,一腔抱负不就为了百姓能好吗?“草民自是愿意,只是怕帮不上忙。”
“无妨,大人久居儋州,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增加赋税的吗?”
冯泰陷入了回忆,“大约是三年前,州牧宣布说陛下下了圣旨,各地提高赋税至七成。儋州农民只余下三成粮食,养不活家人便都纷纷拉帮结派,打劫外来人。外来人为了息事宁人,倒也都给了银子。”
其实这圣旨,冯泰也是怀疑的。他觉得有齐太傅在,不大可能会这样。
“是假传圣旨。”楚威阑笃定,一年前陛下虽然也作妖,但确实没有传过这道旨。
原书中那些笼统的信息,让朝宁一直认为他的处境确实还好。身在局中,才发现原来处处都是漏洞。“有人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了。”
“公子打算如何做?”
“那就有劳冯大人,扮作朝廷钦差在州牧府暂住些日子。我与阑兄夜探州牧府,影子带着人去查查粮仓。”朝宁下命令,“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就去。”
“是。”
是夜,朝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隐隐发热,也并不是发烧。一股独特的清淡花香自他身上弥散开,但他却没有察觉。
房顶上躺着的楚威阑,鼻尖微动,蓦然睁开了眼。这是……哥儿花期的香味?可在这院子中,没有哥儿啊。
“如影,你可有闻到何味道?”楚威阑疑惑问。
如影扒拉开身上的树叶,“没有,楚公子,您闻到何味道了?”
“没有。”楚威阑垂眸。
如影又将树叶扒拉回来,接着睡觉。
朝宁坐了起来,感觉到身上的燥热越来越猛烈。“对了,随风说我每个月都会发热一次,只要吃药就能遏制。”
他从随身的小布袋里取出药丸,往嘴里塞了一个。很快他身上就轻松了不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而楚威阑还在空气中捕捉这股花香,却抓不住分毫。
次日,朝宁几人便换上了下人的衣物,跟在身着绫罗绸缎的冯泰身后,靠着钦差令牌,顺利进入州牧府。
州牧笑着接待他们,“今晚一定为大人好好的接风洗尘。”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如影带着一个侍卫去粮仓所在之地,朝宁与楚威阑则趁机闲逛,摸清了整个州牧府的格局。
这州牧府的奢华程度,堪比陛下行宫。一想到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楚威阑眼中的寒芒越甚。
晚间接风宴上,有各种香味,酒香夹杂在一起。尤其是献舞的几位女子,那身上的香味直冲天灵盖。
这味道让朝宁头昏脑涨,他对楚威阑轻声道:“我们先离开这。”
“好。”楚威阑也不喜欢这杂七杂八的味道,远没有昨夜的那股花香迷人。
不得不说,冯泰虽然辞官三年,但这社交手腕却丝毫不逊色。有他在前方应酬,两人悄声无息的离开宴会大厅。
离开大厅直奔州牧的居所,依据过往经验,重要的东西一定就藏在州牧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