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朕说,朕答应你了,饶他们一命。”
齐儒一张脸上又是惊又是喜又是疑惑,最后化为了满脸的“我不信”,急切问道:“陛下,此话当真吗?”
话一出口,齐儒冷汗直冒,一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他他……居然敢跟陛下如此说话?他咕嘟咽了口口水,不敢再看朝宁。
朝宁唇角微抽,他的话这么不可信吗?可当他看到齐儒那被包扎严实的脑袋,好吧,确实不可信。
“君无戏言。”朝宁回答。
震惊了!齐儒怎么都觉得朝宁不对劲,难道是想用迂回战术来对付他?
他可一点也不相信朝宁的话,于是他把心一横,头又重重的磕在地上,字字情真意切,“陛下!处置楚家于您而言,那是自断一臂,百害无一利!”
“朕知道。”朝宁抬起手扶额,这老头刚撞完墙,现在又这样磕头,不怕脑震荡吗?
不!你不知道!齐儒悲痛的在心里呐喊。
不过,朝宁不等他再开口便道:“夜深了,太傅还是先回府养伤。”
此话一出,齐儒一阵错愕,陛下这是关心他的伤势?他登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臣的伤无碍,只是陛下需细细思量再做打算。”
“朕知道了。”
“是,那臣……”齐儒欲言又止,眸中情绪翻滚,却生生被他压了下来。“臣告退。”
是夜
江湖海早早就伺候朝宁安寝了。
“无聊啊。”朝宁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哼着不知名小曲。
“陛下,您可是有吩咐?”太监小福子听到声音,在门外低声问。
嗯?朝宁要是没记错的话,为他守夜的应该是江湖海才对,“江湖海呢?怎么守夜的不是他?”
“陛下前日吩咐让江公公日日去诏狱,公公方才已经去了。”小福子恭敬道。
“哎呦我去!”朝宁惊呼,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胡乱穿上鞋,推开门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完了完了,怎么忘了这茬?昏君将楚家关进大牢里的时候,还让江湖海日日去严刑拷打让其签下认罪书,保全昏君自己的名声。
“陛下!”小福子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立马拿起一旁的披风就追了上去,“陛下!夜里寒凉您好歹穿件披风!”
朝宁此刻哪里管的上这些,他越跑越快。途中鞋子异常碍事,他就直接脱下丢在路边。
小福子在后头边追边捡陛下的鞋,“陛下,慢着些!您穿上鞋呀陛下!”
快点!再快点!楚威阑!我的保命符!你可不能有事啊!
与此同时,诏狱中的江湖海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品茗,“楚将军,咱家劝你还是早日签字画押,承认叛国罪名,也省了皮肉之苦。”
拉肢架上绑着的青年男子,身上没一块好地儿,鲜血染红他深邃的五官,但他眼中满是不屑,沙哑的嗓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入狱至今已有三日,每日严刑逼供,想将他楚威阑屈打成招?绝不可能!
“咱家当然知晓你是个骨头硬的。”江湖海走到他身前,伸出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脸颊,“不过,这诏狱的刑法,楚将军你可都受得住?来人,拿烙铁来!”
“遵命。”
江湖海也不用旁人动手,他接过烙铁冲着楚威阑的面门而去。
“烙下留人!”朝宁吼出这惊天动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