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想听他跟她说话,是想黏他。
学习、辅导夹缠在许多的偷偷摸摸里,又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是许棠的成绩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再次往上拔了拔。
周唐继所有说过的话没有不让她耳聪目明的。尤其是接吻过后,记不住的那些东西,周唐继再教一次,被他低沉略磁的声音碾压一回她就全记住了。
很是神奇。
就像她跟同学窝着看过的小电影,灵感枯竭的女音乐家,张开腿,咔咔在钢琴上跟人干一顿就灵感爆棚。红着脸,汗涔涔,撅着屁月殳地就开始写谱,最后升职加薪,走上颁奖台,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特别颠。
许棠看得面红耳赤。
摇头惊叹。
咂舌背凉。
几个月的荒唐,过得像一桩雾气朦朦的梦。
高中顺利毕业,在人生最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里她发挥顺利,像往常一样跨过了六百分的门槛,从一个尴尬的平台站上了另一个更尴尬的平台。
她姨想让她上安大,跟周唐继一块,她也想。但她618这个分数上安大很危险,就是服从调配也是欠欠的,很容易被刷下来。
他爸爸为她拿到这个成绩在深城大摆宴席,请客吃饭,欢喜得不得了。她也过去了一趟,他爸劝她稳当地去深城上学。
她这个分数上深城师大再合适也没有,不浪费不危险。
好处有三:一来学校顶顶的好;二来她继母的堂兄就在深城师大里当教授,有自己人照顾天好地好;再有就是许棠小的时候就说过未来想当一名人民教师,因为有超长寒暑假。
她爸说当教师好,她继母说女孩当教师,以后最好找婆家了。
许琴玉则说安大好,安大金光闪闪,安大顶瓜瓜,就是没说安大许棠可以继续留在她跟前。
许棠不过是朝气张扬的十八岁,自然还尝不了心动的多巴胺以外最质朴的亲情。
有,也被排在了冲动之后。
她只问周唐继,周唐继却说:“你去深城吧。”
“为什么?”
“去深城我们也可以过来看你。”
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
“哥什么意思?”
黄昏的地下室有些潮意,七月的天古怪得很,早上晴天,傍晚大雨。
窣窣的雨水声待在地下室也能听得见。
周唐继连脸也没有侧,略低着,看他手上的一本书。
只淡淡地说,服从调配一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做,二她的分数太危险。老老实实去深城是最好的选择。
周唐继是在陈述一件事的事实,很有道理,有理有据,但许棠却从他的话里串联出了别的。
因为他丝毫没有顾及到去了深城,那他们呢?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呢?
他俩的关系到头了?
她离开安城是最简单的结束办法。
可是他站在背后握着她顶撞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理智的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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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时间,大家都终于摆脱了长期的压力,感到如释重负。
许棠亦然,她姨亦然,所以大大放松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而她身周的同龄人也是相同的境况。
在等待成绩的焦虑中同时享受着大考过后今朝有酒今朝醉,把头埋进沙子里,不问俗事的放纵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