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事又蹿了出来。
眼皮开始乱跳。
床上的光景有点骚啊。
许棠傻在房间中央加宽加长的定制大床前。
窗口的风幽幽吹脸。
她把脸上的口罩捏捏紧,偷偷地,偷偷地退了出去。
端正地站在门口抠了好一会儿盘子才抬手敲门。
“咚咚。”
“咚咚咚。”
“进来。”
“……”
许棠视线清明,但伸手推开门后,她半压着眼睛走近。屋里的人已经好好坐在了床边,身上布料光滑的黑色薄睡衣背对着她,胳膊支在两边应该在系扣子。
“哥,吃饭了。”
“嗯。”
“还是摆在茶几上么?”
对许棠的鬼鬼祟祟一无所知的人从床上下来,捏着额头朝卫生间去,顺带跟许棠说话。他说其实他可以下去吃,刚才发了汗,他已经好多了。
“没关系,你不用下去。没水了,我去帮你拿点水,发汗以后要多喝热水。”
周唐继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许棠已经出了他的房门。
生病的人回头,许棠那副忙忙叨叨的样子正好落进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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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唐继感冒初愈没有出门,但也没有像平常一样跟许棠待一块儿。
午餐过后他一个人在地下室消遣,被老太太一阵手机玲摇醒。
“你跑哪儿去啦?”
“地下室。”
“立刻上来,你不来我来找你。”
周唐继喜欢一个人待在地下室,消遣也罢看书也好,这个地方不需要旁人打扫,也不要旁人进来。
老太太还没到地下室门口,周唐继已经关门出去。
老太太在楼梯口把人截住,拉着直上二楼。
“你一个当哥哥的人,做事该有点责任心。答应过教人家数学,自己就应该要有规划有目标,你不能老是要人家开口请你了才教。”
“你昨天不舒服,那全是小棠忙前忙后关心你照顾你,多懂事的妹妹,你哥哥也该有个样子。”
周唐继被拽到许棠房间门口,门扇没关,留着一只拳头宽的缝。
老太太握了门把,推开一半,“你看她也可怜,一做数学就哈欠连天打瞌睡,不相信你进去看,脸蛋儿下压的绝对是一张数学卷子。”
于是周唐继就被拽进屋去揭晓。
俩人走近,许棠侧脸趴在粉色台面的书桌上,脸下压的的确是一套数学卷子。卷子已经解到后边的难题,大概还有一大半没做,手指上捏着笔,笔头没有盖上。
不知道有多困,左手臂还吊在桌子下,就这么睡着了,手臂当枕头倒也睡得呼吸轻柔均匀。
一双生得浓长的睫毛安安心心地盖着,翘起的弧度像只一扇翅膀就能飞走的蝴蝶。
后背是阳光,面前是没有关上的台灯的灯光。脸蛋偏白的皮肤里掺了些许淡淡的红晕,皮肤上细小的绒毛被光线剥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