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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禾被压进一间更为密闭的房间。
压她的两人非常不满,开门的手非常重,哐当开门一脚将江一禾踹进牢房:“真是个晦气玩意,尸体都凉了老大还留着她干嘛?再让她醒了为非作歹,军团不就完了吗?”
另一个人戳了一下不满的肩膀:“小点声,别让老大听去,这事不好说,指定有点说法在里面,你看她长相,老大肯定被迷惑了。”
“我们找机会把她做掉吧,这个祸害留着早晚要出大事。”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上级开会,异邦人都来了,为的就是公开对她的实验,她是特殊异种可宝贵着呢,老大为了她都和异邦人撕破脸了。”
“啊?这样啊,看来还有点用。”
两人关门离开,声音也被隔绝。
江一禾手指微动,躺在牢房中全都听了去,她掀开盖在脸上的红色围脖,深吸一口气全从脖颈漏了出去,她将围脖一扯狠狠摔在地上。
触目惊心的勒痕惊现,围脖勒断了她的血管,她赶忙爬向角落,蜷缩成一个球,抱住自己的脖子,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自我安慰。
她不会死的,因为她是丧尸,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会再死呢?万舒云不知道吗?她肯定是知道的,江一禾浑身颤抖抚摸那一道勒痕,血块贴着指腹带出,她闭上眼睛。
她有些恐惧回想万舒云那张阴狠的脸,她忍不住颤抖。
她抱上自己的脖颈,手掌淡淡力量波动,伤口正在快速愈合,她还要感谢某人强迫她吃下三七,那个能快速愈合伤口的草药。
想到什么,江一禾突然如惊弓之鸟,手烫到一样赶紧从脖颈拿开,伤口愈合大半,只剩下一道红痕,但她的手却粘腻不堪,真实的触感让她想起万舒云,那时她被抵在狭窄空间里,强迫她去摸伤口。
她眼前混黑仿佛又回到了那时,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努力眨眼想要恢复清明,可是脑海中的万舒云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她在嘲笑。
她颤抖蜷缩,久久不能回神,想象中的万舒云走向那条红色围脖。将它轻轻捡起来。
江一禾像是见鬼一样,疯狂往角落挤,异种让她戴这条围脖,为的就是想借刀杀人,偏偏她还中了圈套。
她捂着脸颊将头埋在臂弯,不敢想一个错误让多少人遭殃。
宝宝猪与万舒云的深仇大恨让她介入,她像一指战书,传来传去。
万舒云和宝宝猪都是一样,为了一丁点利益,抢的你死我活。
江一禾只不过想要和朋友活下去。
城邦外的世界早已经残破不堪,如今漠城要抵御天灾还要防备人祸,她们在此处落脚却像北极熊,冰川融化无去无从。
她想回家睡一个懒觉,抛下所有身份所有能力,和朋友一起快乐活下去。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江一禾抬起头,绝望充斥胸腔,眼泪流过眼角落在地板上,她张着嘴想要发出声音。
想要表达愤恨,可是胸腔被巨石堵住,憋的难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现在就要放弃吗?”她幻想出来的万舒云歪了歪头,温柔开口。
江一禾抬头看她,眼里带着迷茫无措,她想擦掉眼角的眼泪,万舒云快她一步为她擦拭眼泪:“你只是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好。”
“我不要,还有好多人危在旦夕,我又怎能好好睡觉。”
江一禾握住万舒云的手,万舒云的手顿了顿,似乎也有点情绪,声音变得闷闷的:“你想我吗?”
万舒云无比真诚的询问,江一禾想她吗?
她想要一个答案。
江一禾愣了一瞬,她并不清楚这个万舒云是什么,她想要去抓住,可是她着急去想,这个万舒云就消失了。
她扑了个空,整个人向前砸去,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和她的温度融为一体。
痛感袭来幻觉不攻自破,她扶着脑袋站起身。
她像是感知到什么,走到监狱门口,手放在铁栏杆上,想要从狭窄的玻璃窗看到外面,她眼球向两侧寻找人影。